下午凌越打来电话,邀请纪安禾晚上一起吃饭。
第一天上班,还处于熟悉科室业务的阶段,事情不算太多,纪安禾欣然答应邀约。
晚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入座时凌越随口解释一句:“凌澜跟着男朋友在日本,现在很少回来。”
“她谈恋爱啦?”
也许是为了避开某些话题,这几年她与凌越凌澜的联系都不太多,除了逢年过节的礼貌问候,其他时候很少闲聊,所以对于二人的现状也是知之甚少。
“嗯,谈了有两年了,男方长居日本,她也跟着不怎么回来。”凌越叹气,“女大不中留。”
纪安禾笑笑,“她开心就好。”
两个人话都不多,饭吃的有些沉闷,纪安禾其实很难判断自己与凌越关系的亲厚程度,她与他似乎是得益于某些人的牵连才有了熟识的机会,现在中间的纽带早已不在,究竟两人算不算的上是朋友,都需要打个问号。
饭吃到一半,凌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我还在找房子,目前在谢迎那儿住着呢。”
谢迎在医院旁边租了个两室一厅,地方不大但胜在距离近,通勤时间大大缩短。
凌越放下筷子笑了笑,“我有间房子空着,就在你们医院附近,正合适你。”
纪安禾眨了下眼睛,弯唇道,“你的房子我可租不起。”
“是个小房子,一室一厅,租金按照市场价也没几个钱。”
纪安禾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再找找吧,谢谢啦。”
“你可以考虑考虑,主要我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也不愿租给其他人。”
纪安禾的确有些着急租房子,谢迎有男朋友,隔三差五就会过来,她不可能一直住在谢迎那里,打扰别人。
“那我考虑考虑。”纪安禾歪着头,随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附近买这种房子?”
凌越夹菜的筷子顿在半空中,而后笑道,“投资嘛,医院附近多好的地段。”
纪安禾笑笑,没再多问。
晚上回到家,谢迎正敷着面膜半倒在沙发上刷手机,听着声音像是她最爱的娱乐八卦盘点。
见到纪安禾进门,她立刻关了屏幕,上去就是一个大熊抱,面膜上的水顺着脸颊滴到纪安禾的衣服上。
纪安禾把她从身上扯开,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给你带的夜宵。”
谢迎把面膜一把撕掉,“感谢投喂!”
两个人坐在客厅啃了会儿鸡爪,纪安禾将凌越要把房子租给她的事儿告诉了谢迎。
“那不挺好的,省的你再找别的房子了。”谢迎擦了擦沾着酱料的唇角,“或者咱俩合租也行啊,你就别搬走了。”
纪安禾撇嘴,“我才不要当你的电灯泡呢!”
“大不了我想干坏事的时候去他那儿……”谢迎笑的花枝乱颤。
“你的狗粮快把我撑死了!”
“那你也赶紧找一个啊,我等着看你在我面前秀恩爱呢!”谢迎说这话时,神色很认真,“可别到最后人家女朋友都换了十个八个了,你还孑然一身啊。”
“不懂你在说什么。”纪安禾起身打了个哈欠,“洗漱睡觉!”
第二天梁如悔带着纪安禾去了医院的vip病房见到了那位即将手术的病人。
六十多岁的男人,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气息奄奄。
“巨大肾上腺肿瘤伴腔静脉瘤栓,肾上十多厘米的大肿瘤顺着血管跑到右心房了。”简单的一句话把纪安禾听的心惊。
这种瘤栓就像是不定时炸弹,随着心跳脉搏不停地抖动,随时有脱落猝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