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少女提起摔落在地的篮子,转身就走!
刘礼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愣愣的站立在原地许久,第一次找人教授本领,竟然失败了!
“不学?老子非要教你!”刘礼还不信这世界,还有不喜欢武功高强的师父!
……
少女提着篮子,一路忐忑不定的走着,偶尔回头,看不到跟踪的身影,却还是不能让她安心!
少女回到安身之处,看到有三具恶狗、秃鹰尸体,一名男子躺在其中!
她走近一步,见男子睁眼瞧着她,微微一惊,道:“你…你没死么?”
男子回道:“好像没死!”
一个问得不通,一个答得有趣,两人一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女与男子聊了许久,少女见之前遇到的刘礼没有跟来,这才放心下来!
第二天,少女又去买烧鸡羊腿,男子虽然长得丑,人却不坏,好在这次没有碰到那个怪人!
少女和男子边吃边聊,少女也知道男子的伤,是朱九真养的恶狗造成的!
“你叫甚么名字?为什么到这儿来?”
男子迟疑一会,似乎顾虑什么:“我叫阿牛。”
少女微微一笑道:“姓甚么?”
男子犹豫道:“我……我姓曾。姑娘贵姓。”
少女身子一震,道:“我没姓。”隔了片刻,缓缓的道:“我亲生爹爹不要我,见到我就会杀我。我怎能姓爹爹的姓?我妈妈是我害死的,我也不能姓她的姓。我生得丑,你叫我丑姑娘便了。”
曾阿牛惊道:“你……你害死你妈妈?那怎么会?”
少女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亲生的妈妈是我爹爹原配,一直没生儿养女,爹爹便娶了二娘。二娘生了我两个哥哥,爹爹就很宠爱她。妈后来生了我,偏生又是个女儿。二娘恃着爹爹宠爱,我妈常受她的欺压。我两个哥哥又厉害得很,帮着他们亲娘欺侮我妈。我妈只有偷偷哭泣。你说,我怎么办呢?”
曾阿牛道:“你爹爹该当秉公调处才是啊。”
少女道:“就因我爹爹一味袒护二娘,我才气不过了,一刀杀了我那二娘。”
曾阿牛“啊”的一声,大是惊讶。他想江湖中人斗殴杀人,原也寻常,可是连这个村女居然也动刀子杀人,却颇出意料之外。
少女道:“我妈见我闯下了大祸,护着我立刻逃走。但我两个哥哥跟着追来,要捉我回去。我妈阻拦不住,为了救我,便抹脖子自尽了。你说,我妈的性命不是我害的么?我爸爸见到我,不是非杀我不可么?”
她说着这件事时声调平淡,丝毫不见激动。
曾阿牛却听得心中怦怦乱跳,柔声道:“你离家很久了么?这些时候便独个儿在外边?”
少女点点头。曾阿牛又问:“你想到哪儿去?”
少女道:“我也不知道,世界很大,东面走走,西面走走。只要不碰到我爹爹和哥哥,也没甚么。”
曾阿牛心中突兴同病相怜之感,说道:“等我腿好之后,我陪你去找那位……那位大哥。问他到底对你怎样。”
少女道:“倘若他又来打我咬我呢?”
曾阿牛昂然道:“哼,他敢碰你一根寒毛,我决计不和他干休。”
少女道:“要是他对我不理不睬,话也不肯说一句呢?”
曾阿牛哑口无言,心想自己武功再强,也不能硬要一个男子来爱他心所不喜的女子,呆了半晌,道:“我尽力而为。”
少女突然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似是听到了最可笑不过的笑话。
曾阿牛道:“甚么好笑?”那少女道:“丑八怪,你是甚么东西?人家会来听你的话么?再说,我到处找他,不见影踪,也不知这会儿他是活着还是死了?你尽力而为,你有甚么本事?哈哈,哈哈!”
曾阿牛一句话本已到了口边,但给她这么一笑,登时胀红了脸,说不出口。
少女见他嗫嗫嚅嚅,便停了笑,问道:“你要说甚么?”
曾阿牛道:“你笑我,我便不说了。”
少女冷冷的道:“哼,笑也笑过了,最多不过是再给我笑一场,还会笑死人么?”
曾阿牛大声道:“我对你是一片好心,你不该如此笑我。”
少女道:“我问你,你本来要跟我说甚么话?”
曾阿牛道:“你孤苦伶仃,无家可归。我跟你也是一般。我爹爹妈妈都死了,也没兄弟姊妹。我本想跟你说,那个恶人若是仍然不理你,咱们不妨一块作个伴儿,我也可陪着你说话解闷。但你既说我不配,我自然不敢说了。”
少女怒道:“你当然不配!那恶人比你好看一百倍,聪明一百倍。我在这儿跟你歪缠,尽说些废话,真是倒霉。”
说着将掉在雪地中的羊腿烧鸡一阵乱踢,掩面疾奔而去。
刘礼看着远去的少女一时心情百感交集,他并没有追去,知晓少女会回来的,他跳上悬崖打坐!
刘礼也不知道打坐多久,忽听得远处有几人踏雪而来。
他立时睁开眼眸,身上积雪缓缓滑落,当下站起身来,向脚步声来处望去。
晚上新月如眉,淡淡月光之下,见共有七人走来,当先一人身形婀娜,似乎便是那少女。
可是她身后的六人却散成扇形,似是防她逃走。
却见少女走向曾阿牛所在处,向着他静静瞧了半晌,隔了良久,慢慢转过身去。
却被七人逼进屋中,随后传来对话与争执声,少女情绪越来越激动,语气变得不客气,也惹恼了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