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很多,他知道曦和在现实中有妻室所以内心感到愧疚。
“主人,这里是梦境而已。”
“是啊。。。只是梦境。”曦和喃喃地说着。
可这梦境中的记忆却是那般真切。。。
“组长,咱们得抓紧时间去唤醒风雨柔,风孝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诸葛彦的话让曦和振作了精神,曦和亲自背起了孝先,几人向曦和的府邸赶去。
东街张府,一个文弱的书生和一个壮实的汉子正跪在大堂上,两人都低着头不敢正视眼前的一名年轻女子。
女子来回踱步了几圈,心里的愤怒终是压抑不住,指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骂道:
“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我一再提醒如今世道不好,让你们照看好老爷,出去收个账还能把人给丢了?老爷若是有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们!”
“夫人。。。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书生擅闯军士的防线被抓了起来,我只看见老爷为了救那个书生,一挥手就把十几个士兵打趴了,他跟那个书生说了几句话,我也没听清说了什么,接着一瞬间老爷就消失了。”
“胡言乱语!老爷是个商人又不是武夫,岂能一挥手就打倒十几个军士?更不要说瞬间消失!”
风雨柔已是柳眉剔竖,她怒喝道:
“你们两人能成为张府的护卫总管和主簿先生,是因为看你们平时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现在为了推卸责任竟编出这等妄言!来人,拖出去家法伺候!”
一群执杖的仆人走了进来,正要将两人拖出去杖责时,一名丫鬟大声吆喝着跑了进来。
“夫人!老爷回来啦!”
风雨柔一听,立刻向屋外迎去,护卫总管和账房先生总算是松了口气。
风雨柔看着曦和已走进了府内,连忙上前关切道:
“相公,你没事吧。”
曦和看着风雨柔,已经恢复记忆的他眼神不禁有些闪躲。
见曦和没有回答,风雨柔这才发现曦和身后还背着个人。
“相公,你背着的是谁啊?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他是风孝先,和你出自同一氏族的,你不记得他了吗?”曦和低着头避开风雨柔的眼神答道。
风雨柔仔细打量了一下风孝先,摇了摇头说:
“从没见过,不过咱们荆州城的上将军不就叫风孝先吗?”
果然,风雨柔已完全丧失了原本的记忆,只能记得这梦境中虚假的记忆。
曦和内心定了定神,想要打破梦境,自己就不能因为尴尬而害怕正视雨柔。
曦和开始直视风雨柔,他向一旁退了两步,露出了风水生的身影。
“雨柔,那他呢?你也不记得了吗?”
雨柔又打量了一番风水生,还是摇了摇头。
“他是你一母双胞的哥哥,风水生。”
雨柔奇怪地看向曦和,说道:
“相公,你在说什么啊,我爹娘就我这一独女,哪来的兄长?”
此时,趴在曦和背上的风孝先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曦和见状内心更是焦急不已,他看向风雨柔怒道:
“雨柔,你醒醒!我根本不是你的夫君!”
风雨柔的记忆中,丈夫从未这般呵斥过自己,她内心感到一阵委屈,更是对曦和的话无法理解。她的眼眶已有眼泪开始打转,抽泣着说:
“相公。。。你怎么了,你是想休了我吗?”
雨柔梨花带雨的面容,让曦和顿时乱了方寸,他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水生见状,连忙上前说:
“雨柔,你看看我,我们的面容如此相似,若不是孪生兄妹,怎会如此?”
风雨柔也打量起了风水生的容貌,确实和自己非常相似,可她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从小到大都是独女一人,怎么会有孪生哥哥。
她又看风水生一身道袍,柳眉渐渐凝了起来。
“定是你这妖道蛊惑了我家相公,妄图这万贯家产!来人,把外人都给我赶出去!”
见已有下人得令上前,曦和立刻吼道:
“放肆!我看谁敢!”
下人们纷纷停了下来,毕竟曦和才是一家之主,谁也不敢再动。
雨柔含泪凝视着曦和,声音颤抖地说道:
“好,我放弃剑道嫁给你,这么多年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如今你为了这些外人,当真要休了我?”
曦和内心只觉得这个梦境无比荒诞,相夫教子?哪来的孩子?谁料正当曦和想到这里,他只听见一声奶里奶气的“爹爹”,一个几岁的孩童从屋内走了出来,径直向自己跑来。
曦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他的脑海中多了一段孩子的记忆,若不是此时他的潜意识里已无比坚信这是梦境,恐怕会再度迷失自我。
曦和向后退了一步,单手伸出制止了孩子靠近自己,风雨柔见状,立刻将孩子拉到自己怀中,以怨恨的眼神看着曦和说:
“连你的亲生骨肉都不想要了?”
风水生此刻也是越发头疼,他再次看了看风孝先的状态,凑到曦和耳边说道:
“主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孝先兄已经快不行了,要不您还是用同样的办法,用最刻骨铭心的画面唤醒她。”
曦和点了点头,可随后又犯起了难,刻骨铭心的画面,自己对雨柔哪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画面,就连从风季常手中救下他们时,雨柔也是昏厥的状态。
“没用的。”
正当曦和想着,站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的诸葛彦突然说道。
“风雨柔是我们当中陷入梦境最深的人,因为她自己太过于沉溺其中,这里就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诸葛彦说到这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曦和,继续道:
“或者说,在梦境中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人。她的潜意识里,已经不愿意让这个梦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