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之把果汁递给她,哼了声:“他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曲疏月低头笑了下:“把牛排放到盘子里腌上吧,怎么说他们是客人。”
陈涣之又拿出一个盘子:“多做一份吧,等会儿还有个人要来。”
她问:“谁啊?”
陈涣之说:“金豆子,来给我送合同的。”
曲疏月哦了一声,拧开调料罐,撒上黑胡椒、海盐,又各倒上一些橄榄油抹匀,摘下一次性手套。
陈涣之让她去休息:“过十五分钟,我来煎。”
“......你会吗?”曲疏月不大相信。
就陈工这双画图纸的手,能做得来这种油烟活儿吗?
他挑眉,懒散的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旁边监工。”
曲疏月没说好,但也没有走开:“我再点一些东西来。”
光是牛排,对付他们自己倒是够了,招待客人不成样子的。
腌制时间一过,陈涣之拧开了火,把牛排放下去。
曲疏月听见油滋啦的声音,她回头,看见他熟练的挥舞着铲子。
他事事讲究,一件衬衫都要从国外寄来,精良的面料,几位设计师纯手工打造,一眼高级的质感。
但给他准备的围裙,刚才怎么放在岛台上的,现在还怎么放在那儿。
她提醒了句:“陈涣之,你这套衣服料子那么贵,别溅着油了。”
“你帮我拿过来一下。”
曲疏月不作多想,取过围裙,走到他身边。
她穿着平底家居鞋,只到陈涣之肩膀下一点。曲疏月递给他:“喏。”
陈涣之将牛票翻个面,亮了亮手里的铲子,表示他腾不出手来。
他说:“你再帮我系一下。”
曲疏月低下头,犹豫几秒:“哦。”
她的两只手,分别从他腰腹的左右两侧,绕到前面会合。
曲疏月尽量不碰到他身体,小心翼翼的打着结,指尖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两根带子在她手中,成了烫手的木炭,握在掌心里热热的,一直晕染到她脸颊上。
她停留时间太久,陈涣之等了又等,问了句:“好了吗?”
曲疏月慌忙撤开手:“好、好了。”
她退后到水池边,僵直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台案,面上的热度却不退。
陈涣之这个人毛病不少,光是这张贱嘴,就从没有讨人喜欢过。
但曲疏月不得不承认,他足够的赏心悦目。
就连做家务,同时兼顾到两块牛排,也不会左支右绌,反而有种视觉上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