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江面上,蒋元超率领的船队和孙士汉率领的船队已经交上了战。
两边本来都是江南水师的战船,此时却不得不厮杀到了一起,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蒋元超深恨孙士汉骗了自己,隔着江面不断怒骂孙士汉道:
“姓孙的,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敢欺骗我,我蒋元超不杀你誓不为人!”
既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孙士汉说话自然也不会再客气,跟蒋元超隔江对骂道:
“姓蒋的,你说这话自己不脸红吗?这些年你仗着沈法兴对你的宠信,没少打压我,我早就想杀你而后快了!”
“想杀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蒋元超恨恨啐了一口,随即下令对孙士汉率领的船队发动更猛烈的进攻。
他们仗着战船数量上的优势,很快就略微占据了上风。
而孙士汉这边虽然一直在苦苦支持,但好在不断有战船在清空船上的士兵之后赶来支援他们,倒是帮他们勉强稳住了战线,没有就此溃败。
此时的江岸边,王世充哪怕是再不了解水战,也看得到孙士汉率领的船队落了下风,被击败很有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或许,自己是时候该壮士断腕了。
想到此处,他正想叫来王弘烈,命他立即带着族人登船之时,他们身后却突然喊来阵阵喊杀声,听得王世充和一众士兵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王世充循声望去,便见一支兵马正杀气腾腾朝着他们冲杀而来,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满面怒容的沈法兴。
不多时,沈法兴便率军杀到岸边。
但他并没有立即下令进攻,反而用手中的马槊指着王世充大吼道:
“王世充,你这个丧家之犬,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包藏祸心,不仅暗中勾结我的部将,还企图掳走我的战船,我岂能饶你!”
虽说沈法兴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但面对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处境,王世充自知他们很难是对手,因此并没有选择跟沈法兴彻底翻脸,反而试着解释道:
“沈兄,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听我给你解释。”
可此时沈法兴在遭受到王世充和孙士汉的接连背叛之后,理智已经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又怎么可能再会去听王世充的狡辩:
“王世充,你今日就算是舌灿莲花,我也非杀你不可,这就是欺骗和背叛我沈法兴的下场!
儿郎们,给我杀,谁能斩下王世充的人头,赏银一千贯钱,官升三级!”
“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沈法兴的一声令下,沈军将士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如狼似虎杀向王世充和他的三千兵马。
面对敌军的来势汹汹,三千王军只能仓促迎战,跟沈军将士厮杀起来。
可因为沈军是王军的数倍,王世充的三千兵马在勉强抵挡过一阵之后,很快便被打得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眼见己方就要败了,王世充不再犹豫,立即带着自己的一众子侄和心腹亲兵登上了一直被他们扣住在岸边的战船,命船上的水兵立即起锚离开。
王弘烈一听顿时急了,带着哭腔对王世充道:
“叔父,不能开船,我父亲还没登船呢,不能丢下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