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虔寿一个晚辈没来由一通指责,饶是樊文超再能忍气吞声,面上也多少有些挂不住。
可一想到自己今日的来意,他还是只能选择忍气吞声,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陪笑道:
“末将绝没有任何瞧不起王少将军的意思,只是事关到郑国公的安危,末将不得不亲自登门上报郑国公。”
听到事关王世充的安危,王虔寿面上神情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重重冷哼一声道:
“哦?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关我叔父安危的大事?”
樊文超既然敢登门,自然早就来的路上打好了腹稿:
“王少将军有所不知,末将已经查出了当年杀害邴元真的凶手,而且还查到此人两天前刚秘密潜回了江都。
末将担心他此次潜回江都有可能会对郑国公不利,因此特意跑来禀报郑国公,希望郑国公可以加强身边的护卫,绝不能让此人有机可趁!”
樊文超说得可谓是言辞恳切,可王虔寿却是白眼一翻,很是没好气道:
“我叔父至今昏迷不醒,如何能见你。
至于加强护卫之事,我自己自有安排,你就不必再多管闲事了。”
看着王虔寿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显然所谓的加强护卫不过是一句敷衍他的空话,樊文超一颗心不由猛然一沉。
但他还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似不经意补充了一句道:
“不过此人要对郑国公下手不过是末将自己的猜测罢了,如今郑国公一直昏迷不醒,城中军中大权尽掌控在王少将军之手,或许他其实是想对王少将军下手也说不定。”
“什么?对我下手?”
王虔寿一听,整个身体猛然一颤,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邴元真死时的惨状,面色登时一片惨白。
不知过了多久,王虔寿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连忙厉声吩咐樊文超道:
“樊将军,我命你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此人,绝不能留着这个祸患在江都城。”
此时樊文超一颗心已经彻底坠入了冰窟。
此刻他终于相信,王世充其实早就已经暗中离开了江都。
否则王虔寿不可能听到有人要刺杀王世充时无动于衷,听到刺客想要刺杀的对象可能是他时却态度大变,非要自己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此人。
因为王世充人根本不在江都,自然不惧刺客的刺杀。
可王虔寿现如今人就在江都,自然很害怕自己会遭到刺客的毒手。
虽然此时心中已经了然,但樊文超并未当场撕破脸,反而按捺住心头的怒意,跟王虔寿告了辞,从容离开了王府。
只是一走出王府大门,他一张脸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一想到王世充自己早就逃之夭夭,却让他们这些将士死守江都,他心中就不由涌起一阵被人抛弃和愚弄的愤怒。
他一定要让整个王家为他们的背信弃义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