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沉叹气,眸光看向宋惜惜,见宋惜惜也正痴痴望着她,眼底透着殷红,想着她年纪小小便失去父兄,不禁疼惜,道:“丫头你回来也好,多陪陪你母亲。”
“是!”宋惜惜应声,收回了眸光,却在一眨眼的时候泪水悄然滑落。
太后发现,以为她是伤心父兄的事情,不免眼下又是一黯。
慧太妃坐在次座上,适时说两句安慰的话,她不怎么擅长安慰人,但不代表无法共情,所以她那俗套的安慰,其实都出自真心。
等叙了一会儿话,太后才问宋夫人,“哀家原先听说你要为惜惜说亲,后来怎么又没下文了?”
太后显然是知道外头的流言蜚语,什么镇北侯府遛猴,要存在,她是一概不信,想来是有别的原因,所以她才问问。
宋夫人叹气,道:“臣妇是想着如今身子骨还行,为她张罗好婚事,本来我心里是有合适人选了的,但她不同意,心里头郁结还发了病,那哪里还敢将她许人?让她先养好再说了。”
“糊涂。”太后闻言,斥了一句,“你心里头盘算什么,哀家明白,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带着儿媳孙儿们撑起镇北侯府,这才是正经事,总想那些不好的,身体自然就不好。”
太后是知晓她的,一则怕自己身体不行,去了,女儿守孝三年,那就得拖成老姑娘。
但心里总是这么消极悲观的,身子怎么能好?
二则,她也想趁着自己还在,给女儿撑撑腰,夫家便不敢欺负她。
太后拉着她的手,让她把心思放在孙儿孙女的教育上,莫要想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宋夫人这段日子一直封闭自己,谁说的话都不怎么听得进去,悲伤已经填满了她的心。
但太后说的话,纵然与别人说的也是一样,她也能听进去几句的。
宋惜惜知道母亲会听太后的话,所以这一趟入宫是没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