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容觉得阿玲的自尽有隐情,撑了三年,怎么忽然寻死?
他找了很久,没找到她的手机。
不过找到另一件关键物品——离婚证。日期新鲜,就在上上个星期。
*
翌日。
今天是秦烟上班的日子,他收拾好背包后,又拉开拉链清点里面的物品,确定没有遗漏,锁好门离家了。
电梯还没有人维修,一干上班上学的人口中哈欠连天,又满腹抱怨地挤楼梯去。
秦烟再次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穿着昨天的黑裙子,露出来的肌肤十分苍白,隐隐有向青白的方向发展。一双眼睛很黑,定定地看向他。
秦烟有点迷惑不安,自己真没有跟她来往过。
为什么独独盯上他?
他收回视线,努力忽略脊背上炙热的目光,抿着嘴一步一步下楼梯,再也不回头。
出了楼房,众人的距离拉开。
出了小区,众人又散开,各自融入到四面八方的车水马龙中。
秦烟走得越来越快,身后并没有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但那奇怪的目光并没有散去,像黏滑的毒蛇紧追不舍。
她还在,但她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秦烟走进地铁站,强作镇静地站在售票机前买票。
“早上好。”
秦烟吓得手腕一抖,那张新鲜出炉的票落到地上。
他弯腰去捡,却快不到女人的速度。他一时僵持,目光便顺势落在她身上,她披肩的中长发,因俯首,向两旁分开,像两扇黑漆漆的门,露出中间苍白到变态的脸。
她捡起票,看也不看地递了出去。
秦烟接过来,说谢谢。
顿了顿,又说:“早上好。”
他看见女人促狭地微笑,眼角和嘴角上挑的弧度都有些令人心悸的熟悉。
他听见女人温和的嗓音:“我没有钱。先生,可不可以请我坐一趟地铁?”
不知怎么,听到“先生”这个词,心里猛地一抖。
在从前,“先生”是丈夫的别称。
秦烟勉定心神,快速打量她一圈,她一身长及脚踝的黑裙,看不清穿的什么鞋。手里只有一把黑伞。
“可以。”秦烟总是乐于助人的,他问:“小姐,我该怎么称呼你?”
不知哪个词惹到她,她的神情有些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