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中院的贾家,棒梗蹲在冷风嗖嗖的门口,冻得直打颤,却不愿进屋。那诱人的香气,让他断定是苏建设刚做的枣泥红果。
“奶奶!奶奶!”棒梗在门口大声呼喊。
贾张氏闻声掀起帘子步出。
此景,犹如一呼即至。
对面,一大妈手捧窝窝头,目睹此景,轻叹摇头。
三岁看大,棒梗这孩童非善类。
如此溺爱,日后必成大患。
言归正传,且说棒梗。
他拉着贾张氏的手,满脸期盼地指向苏建设家的厨房:“奶奶,我想吃红果。”
“想吃苏建设家做的红果。”
“哦?想吃红果啊。”
望着苏建设的家,贾张氏面露难色。
苏建设这小子,她从未占到过便宜。
上次因企图占便宜,反而害得棒梗三根手指被夹断。
“乖孙,咱不吃。”
“那红果极酸,一入口,酸得能掉牙。”贾张氏道。
棒梗却摇头如拨浪鼓。
如此香气扑鼻!怎会酸掉牙!
“奶奶!我就要吃!就要吃!”
“冬天手又疼了,我想吃红果缓缓嘛。”
棒梗缠磨不休,还晃着截肢的手在贾张氏眼前。
这小子真狡猾!
尽管心中恨极了贾张氏,但他深知贾张氏宠爱他。
利用这份疼爱,定能如愿。
不出所料,贾张氏一见他的手,便露出心疼之色。
“秦淮茹!秦淮茹!”
“你干啥去了!”
贾张氏的声音比棒梗还尖锐。
这一嗓子刺耳至极!
厨房里,秦淮茹搓着手匆匆而出:“咋了?咋了?”
“去给我乖孙要点红果来。”
“你这妈咋当的!”贾张氏满是鄙夷。
秦淮茹一听这话,气得头疼欲裂。
刚刚在门口被苏建设一番话挤兑。
还不死心!还想去?
这一老一少怎就不长记性呢!?
“我不去!”
秦淮茹想起苏建设刚才的话,心里憋屈得很。
所以,冷冷回绝后,她径直步入了厨房。
对面,与秦淮茹家最近的是易中海。
易中海坐在家中,双眼充血,牙齿紧咬,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一大妈见状,将窝窝头置于桌上,劝道:“老易,别气坏了身子。”
“你能拿小苏怎么办呢?”
“万一真气出个好歹,不正遂了苏建设的愿?”
“不气?”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不气我非憋死不可!”
“他苏建设算哪根葱!以前他父母健在时,还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大爷呢!”
“现在倒好,天天挤兑我,他算什么东西!”
“还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他也配?我可是八级钳工!厂长见了我都得客气三分!”
“谁见了我不得尊称一声易师傅!”
易中海滔滔不绝地指责苏建设,持续了十多分钟,唾沫四溅。
“越想越气!这小子!”
一大妈轻拍易中海的背,帮他顺气,真怕他气出个好歹。
见易中海这副模样,一大妈心中担忧,生怕他被气死。
“老易,别跟苏建设较劲了,难道非得闹出人命才肯罢休?”
一大妈渐渐明白,每次老伴与苏建设争执,回来总是一肚子气。
如今都已年过五十,还能活几年?
万一哪天老易走了,她可真就成了无依无靠的老太太。
“别气了,快吃饭吧。”
说着,一大妈递给易中海一个窝头。
易中海接过窝头,掂了掂,硬得能当锤子使。
真咬了一口,牙都得硌掉。
再看桌上,空空如也,意味着今日早餐乃至午餐就只有这些窝头了。
“你吃吧,我吃不下。”
“唉!”
以往易中海还能偶尔吃上炒菜,现在却只能顿顿啃硬得像砖头的窝窝头,他实在难以忍受。
一大妈叹了口气,说:“刚才后院的老太太来找我借煤。”
“我没办法,只能借给她三斤。”
“什么!”易中海闻言猛地瞪大眼睛,“你为什么要借给她?”
“她是五保户,街道上怎么可能让她挨冻受饿呢!”
“哼!这个老家伙,现在居然连我的便宜都敢占了!”易中海气呼呼地想要去找聋老太太理论,但又转念一想,他还想通过聋老太太与街道拉上关系,好让自己在这个院子里永远保持话语权。
毕竟,一大爷的头衔并不是街道办给的,而是院里人自己推选的。虽然街道对院里的事都会询问易中海的意见,但如果真的搬出“一大爷”的名号去办事,只会让人笑话。
“算了,借就借给她吧。”易中海想了想,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炉子边所剩无几的煤块,易中海不禁头疼起来。煤要是烧完了,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
“要不……下午我们去外面捡些树枝树叶回来?”一大妈提议道。
易中海一听这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我可是八级钳工,你让我去捡树枝树叶?”
话未说完,敲门声突然响起。
“一大爷,您在家吗?”是傻柱的声音。
“快快快,先把这些煤藏起来。”易中海连忙指挥一大妈藏煤。
等一大妈匆匆把煤藏好后,易中海才给傻柱开了门。
“柱子啊,怎么了?”
傻柱站在门外,尴尬地挠着头,却发现易中海并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这让他心中又是一阵羞愤。
“一大爷……我……我想借点煤。”
“冷得实在不行,感觉就要在屋里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