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客气了。”
进了屋,陈默见到了杨厂长的儿子,杨开。
杨开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斯文,戴着眼镜,但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郁。
他坐在沙发上,一条腿僵硬地伸着,不敢弯曲。
“陈大夫。”杨开礼貌性地喊了一声,但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这两年,他见了太多所谓的“名医”、“专家”,听了太多充满希望的承诺,但最后换来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已经麻木了。
陈默点了点头,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蹲下身,伸手按向他的伤腿。
“嘶!”杨开的身体猛地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默的手指只是轻轻地按压,他却感觉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
“别动。”陈默沉声说道。
他的手指顺着杨开的膝盖骨,一路向下,时而按压,时而揉捏。
“两年前的事故,撞伤了你的膝盖,导致髌骨错位,半月板撕裂。
当时给你做手术的医生,只是把骨头复位了,但撕裂的半月板和受损的韧带,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修复。对吗?”
陈默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杨开和杨厂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陈默说得,跟当年德国专家会诊后的结论,一模一样!
“后来,因为修复不彻底,导致你膝关节内部产生粘连,经脉淤堵,气血不通。
所以你一到阴雨天,就会感觉刺骨的疼痛,而且腿无法完全弯曲,走路跛行。我说的没错吧?”
“没……没错!陈大夫,您真是神了!”杨厂长激动地说道。
杨开眼里的怀疑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光亮。
这个年轻人,好像真的有本事!
“陈大夫,那……那我儿子的腿,还有救吗?”杨厂长紧张地问。
“病根已经伤及骨髓,经脉也已萎缩,确实很麻烦。”
陈默站起身,故意把情况说得很严重。
杨厂长父子俩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不过,”
陈默话锋一转,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治疗起来,会很慢,而且,过程会非常痛苦。”
“只要能治好,多大的苦小开都能吃!”杨厂长急忙表态。
“好。”
陈默点了点头,
“我的治疗方案分三步。
第一步,针灸,活血化瘀,疏通经脉。
第二步,药浴,软化粘连的组织,滋养受损的筋骨。
第三步,才是最关键的,用我的独门手法,将已经粘连的组织强行剥离,让关节恢复活性。”
他看着杨开,严肃地说道:“尤其是第三步,那种疼痛,不亚于刮骨疗毒。你,能承受得住吗?”
杨开看着陈默那双深邃的眼睛,沉默了半晌,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能让我重新站起来,我什么苦都能吃!”
“有你这句话就行。”陈默很满意他的态度,“那我们今天,就开始第一次治疗吧。”
他让杨开趴在床上,脱掉裤子,露出了那条比正常腿细了一圈的伤腿。
陈默取出银针,消毒后,气沉丹田,找准了膝盖周围的血海、梁丘、犊鼻等穴位,快如闪电般地刺了下去。
“啊!”杨开发出一声闷哼,感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自己的骨头里,又酸又麻又胀又痛,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
陈默的手指在针尾上轻轻捻动,将一股股内力通过银针,导入杨开淤堵的经脉之中。
杨开咬紧了牙关,床单都被他抓烂了,但他硬是忍着,一声都没有再吭。
一旁的杨厂长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全是汗。
半个小时后,陈默才起出银针。
杨开感觉自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整个人虚脱无力。
但是,神奇的是,那股折磨了他两年的,深入骨髓的阴冷刺痛感,竟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热和舒畅,仿佛有一股暖流,正在他僵硬的膝盖里缓缓流淌。
“感觉怎么样?”陈默问道。
“腿……我的腿热了!”
杨开激动地喊道,声音都在发抖,
“两年了!我的腿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膝盖,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比起之前,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已经减轻了七八成!
“爸!有效果!真的有效果!”杨开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好了!太好了!”
杨卫国也激动地搓着手,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陈大夫,您真是我杨家的救命恩人啊!”
陈默摆了摆手:“杨厂长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第一次,万里长征第一步。
接下来每周一次针灸,配合我开的药方泡脚。
一个月后,再进行第二步治疗。想要彻底根治,至少需要三个月。”
“没问题!我们都听您的!”杨卫国现在对陈默是言听计从。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赌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