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面子能值几个钱?跟传宗接代比起来,屁都不是!
他许大茂能屈能伸,当年为了当上放映员,给领导提鞋擦桌子什么没干过?
现在为了治病,给陈默低个头,又算得了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通了这一点,许大茂心里的那股气也慢慢消了。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对娄晓娥说:“行!我去!为了咱们老许家的香火,这张脸,我不要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扫帚,一脸悲壮地在陈默家门口履行着他的“治疗义务”。
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起床,洗漱,上班。
看到三大爷这副模样,都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嘿,看三大爷这架势,还真扫上瘾了?”
“什么上瘾啊,你不知道?陈默说了,这是给他治‘精算亏心症’呢,一天都不能停。”
“哈哈哈,这陈默可真损,不花一分钱,找了个免费的清洁工。”
阎埠贵听着这些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里的扫帚握得更紧了。他心里把陈默骂了一百遍,但一想到那十块钱的诊金,只能忍气吞声。
就在这时,后院的许大茂和娄晓娥走了过来。
许大茂眼眶发黑,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他低着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娄晓娥在一旁扶着他,不停地给他打气。
院里的人看到他俩,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看了过来。
“哟,这不是许放映员吗?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傻柱刚端着搪瓷缸子出来,看到许大茂,立马就来了精神,阴阳怪气地喊道,
“怎么着,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力不从心,被你媳妇踹下床了?哈哈哈哈!”
许大茂的身体猛地一僵,拳头瞬间攥紧了。
要是搁在平时,他早就跳起来跟傻柱对骂了。但今天,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看都没看傻柱一眼,径直走到了陈默的房门前。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要干什么?
傻柱的笑声也停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在全院人惊愕的目光中,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我靠!”傻柱手里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震傻了。
跪下了?
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向来只有他挤兑别人份儿的许大茂,竟然给陈默跪下了?!
“陈默!陈大夫!”
许大茂跪在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嘶哑地喊道,
“我错了!我不该嘴贱,不该在背后说你坏话,不该瞧不起你!我是小人,我是孙子!我给您磕头了!”
说完,他真的把额头往地上磕去。
“砰!砰!砰!”
三声响头,磕得结结实实。
整个四合院,死一般的寂静。
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偷看的易中海,手里的报纸都拿不稳了。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颠覆。这个院子,彻底变天了。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大茂,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陈默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却能让每一个人都乖乖地按照他的规矩来。
就在这时,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默打着哈欠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好像才刚睡醒,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许大茂,又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邻居们,懒洋洋地开口了。
“大清早的,谁在外面哭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