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出诊,要看我的时间。我今天没空,明天上午吧。”
他这是在拿捏姿态。
越是容易得到,就越不被珍惜。
他要让杨厂长知道,他这个神医,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等您!”
杨卫国连忙点头。
“第二,”陈默继续说,“我治病,诊金很高。令公子的腿是旧伤,治疗起来费时费力,我的诊金是……”
陈默顿了顿,伸出两个手指。
“两百块?”杨卫国试探性地问。这个价格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天价了。
陈默摇了摇头。
“那是……两千?”杨卫国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陈默还是摇头,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两根。”
“两根?”杨卫国和他的秘书都愣住了,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两根大黄鱼。”陈默淡淡地说。
大黄鱼!
金条!
杨卫国和他的秘书,包括周围偷听的邻居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天!这哪里是诊金,这简直是抢劫啊!
一根大黄鱼就是十两黄金,在黑市上,那可是几千上万块钱的天价!
两根,那是什么概念?
杨卫国的脸色也变了。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他虽然是厂长,但工资也是有数的,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金子?
“陈……陈大夫,您这个……是不是有点……”杨卫国面露难色。
“杨厂长,令公子的腿,在您心里,难道还不值这个价吗?”
陈默反问道,
“各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我能治。我收这个价,是因为我有这个本事。您要是觉得贵,可以另请高明。”
他把话直接堵死了。
杨卫国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斗争。
一边是几乎不可能拿出来的天价诊金,一边是儿子能恢复健康的唯一希望。
他看着陈默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陈默要的,可能根本就不是金子!
他是在试探自己,也是在提条件!
想通了这一点,杨卫国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陈大夫,黄金我确实拿不出来。
但是,只要您能治好我儿子的腿,除了钱,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可以尽管提!
只要我杨卫国能办到,绝不推辞!”
他这是把自己的前途和权力,都压在了赌桌上。
陈默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要金子干什么?在这个年代,黄金是烫手的山芋,根本无法流通。
他要的,是比金子更重要的东西。
“好,杨厂长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陈默终于露出了笑容,
“黄金我不要,我的条件有两个。”
“第一,我要一个轧钢厂正式工人的编制,职位嘛……就厂医务室的医生吧。”
一个正式的编制,在这个年代,就意味着铁饭碗,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和社会地位。这是陈默立足的根本。
“没问题!”
杨卫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个医生编制而已,对他这个厂长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第二,”
陈默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要您一句话。”
“什么话?”
“我要您保证,以后在这轧钢厂,只要我陈默占着理,就没人能动得了我。
不管他是谁,是您的副手,还是车间的主任。”
这第二个条件,才是陈默真正的目的。
他要的,是一张护身符!一张能让他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安身立命的护身符!
有了杨厂长这句话,以后不管他是在院里收拾禽兽,还是在厂里跟人斗,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杨卫国瞳孔一缩,他死死地盯着陈默。
他现在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野心和多深的城府了。
他要的不是钱,不是物,而是权力的庇护!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杨卫国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我杨卫国还是这个厂的厂长,只要你占理,我就保你!”
“成交。”
陈默伸出了手。
杨卫国也伸出手,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这一握,代表着一个承诺,一个联盟的建立。
也代表着,陈默终于在这个时代,拥有了自己最坚实的靠山。
而四合院里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