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臣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挥了挥手:“去吧!”
王晏也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幕僚搬着文书到王秉臣身边,他看出王秉臣脸色不对,低声道:“相爷方才是想要提及那女子吧?”
王秉臣打发人去大名府打听消息,听说王晏被逼入山中脱困后,曾抱着一个女子进了衙署。
那女子就是商贾谢氏。
本来他觉得自家儿子,与一个寡妇不该有什么牵连,可最近谢氏又在汴京做了许多事,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可见那女子手段不一般。
若是个碌碌庸庸的人,他不用担忧,必定难与自家儿郎有什么交集,聪明人就不好说了。没有谁愿意看重的长子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有关系。
但以晏哥儿的性子,他也不能明说,否则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过了好一阵子,王府总算送走了所有登门的宾客。
桑典守在院子里,只等到自家郎君歇下了,这才等到了来替换他的桑陌。
“机灵着点,”桑典吩咐一声,“莫要打瞌睡。”
桑典最近底气足了不少,动辄就会教训其余人几句,桑陌也懒得与他计较。
说完话,桑典挺直脊背,前去自己屋子歇着。
梳洗之后,他躺在了铺上,终于可以去梦周公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突然惊醒,感觉到有人靠近,还没来得及睁眼去看,立即被一床被子蒙住了头。
然后身上又是一沉被人牢牢地压住。
桑植吩咐道:“打他。”
拳头隔着被褥落在桑典身上,其实拳头打的并不疼,主要是让桑典觉得难堪。因为这些阴损之人,打完正面又将他翻过去,冲着他的屁股拳打脚踢。
纯粹是为了泄愤。
“这些日子可将你得意完了。”
“一直忍着你,就差将你供到桌儿上了。”
“以为你总会给哥儿几个透露些消息,结果……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让你猖狂……”
桑典叫喊着:“你们不想知道了是不是?可别后悔。”
然后是桑植“呸”了一声。
“不用你说,我们也清楚了,”桑植道,“今日郎君吩咐人去了南城码头,你以为郎君交待的事,你一个人就能做完?我们不问,只是觉得郎君另有安排罢了,可不是怕了你。”
“现在该跟你好好算算账。”
听着门被关起,知晓这些人还要继续收拾他,桑典忙屈服告饶:“我……我与大娘子最熟悉……将来你们接到了差事,别怪我不提醒。”
果然拳脚停了。
下一刻桑典被扶起来,被子也掀开,然后他看到了几张堆满笑容的脸。
桑典仰起头,看吧,他的地位,都是大娘子给的。
……
柳家。
柳二郎还没睡,而是在书房里苦苦等待着,终于小厮敲了敲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柳二郎眼睛一亮,忙询问:“拿到了吗?”
小厮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迭纸笺:“这就是进奏院放出的邸纸。”
柳二郎接到手里翻看,越看越欢喜,有了这些邸纸,他就能试着在汴京写小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