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直接带着我回去,不会暴露位置吗?”
江思清皱眉,拿出手机就要拔卡,却被洛文清摁住了。
男人的眉眼十分温和,深邃的好似能包容万物。
“不用,我带了信号屏蔽器,不是单纯的电子元件屏蔽。”他说着拿出新口罩。
“你只要把脸遮住就好。”
江思清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分明只是洛文清的手下。
却依旧有着让人信赖的本事。
或许洛文清手里带出来的人就是这样的。
两人穿过城中筒子楼,七拐八拐到了一处自建房。
“这里比较隐蔽,要是被发现也好逃。”
城中筒子楼里住着的,都是外来务工人员,鱼龙混杂。
更别说楼道路面都极为狭小。
他们躲藏在里面,赛博达因就是一家一家的搜,也要搜上好几天。
更别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闹出这么大阵仗。
“那你的伤怎么办?”
不去医院,就有可能感染破伤风。
“我自己有办法,”洛文清瞥了她一眼,“你就没什么想问我?”
江思清看着他拿剪刀剪开衣服。
处理伤口的动作十分熟练,根本就不需要人帮忙。
干脆坐在一旁。
“有,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跟许岁岁联系的人是谁?”
洛文清额上冒着汗,因为伤口疼痛,吐出的字眼有些模糊不清。
“不知道,但能查,她很多手段瞒着沈睿瑾,却并不高明。”
“只要有心,总能查出来的。”
更何况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的,要够狠心,还要有足够的诱惑。
“有金钱往来,顺藤摸瓜过去就能找到。”
江思清看着他,越看他越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张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很多人都这么说。”
洛文清垂下眸子,包扎好伤口,才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她。
“前几天我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许岁岁在接触这个人。”
资料上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寸头,吊眼,嘴唇上方有一颗痣。
江思清印象很深。
这是婚庆公司负责材料的其中一个。
“赵有祥。”
“据我所知,他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先天性白血病。”
“凭他在婚庆公司赚的钱,根本就不够给儿子治疗。”
洛文清叙述着资料,见江思清神色松动,又说。
“他的妻子在半年前离世,但他不该收这笔钱。”
江思清点头,可怜这一家子是一回事。
可这笔钱是买命钱。
“查到是一回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抓回来。”
“抓回来?”江思清看他。
洛文清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图,“他买了去隔壁市的车票,应该是想躲一阵子。”
江思清脸色微沉。
这要是真让他跑了,恐怕许岁岁之后会越发肆无忌惮。
“今晚的?”
洛文清点头,又指了指地图的另一处。
“这是他家,隔壁就是医院,他儿子常年住院,所以他把家搬在了离医院近的地方。”
江思清懂他的意思。
一个为了儿子能杀人的人,临走前一定会去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