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仿佛已经离他很远了,像个渐渐淡去的梦。
“洄儿弟弟,你看着烟花时在想什么?”
当晚,两人一起窝在房中守岁,祁燃剥着松子,将果仁都塞到了江寒之嘴里。
“没想什么,你呢?”江寒之枕着胳膊躺在软塌上,“是不是想家呢?”
“我妹妹在北境陪着我爹娘,他们应该不会孤单。”祁燃道。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江寒之翻身坐起来,“我记得当初你爹送你来京城,是为了读书吧?后来你去了武训营,你爹知道此事吗?”
“我给他写过信,江伯父也知会过他,你忘了?”
“噢,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还吃吗?”
“不吃了。”
江寒之又琢磨了半晌,不解道:“那你来京城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读书,就是为了进武训营吗?可是你从武训营出来,也不过是被分到旁的营中,还不如直接投在你爹的营中。”
“你都不愿跟着江伯父,怎么反倒让我跟着我爹?”
“我和你不一样啊,我原本就在京城,你可是背井离乡。”
若说祁燃来京城是为了朝上爬,不想待在北境挨冻,那他也该去宫里才对,不该跟着他进武训营。
“我都来了半年了,突然想起问这个?”
“从前咱俩又不熟,我才不关心你是为什么来呢。”
“现在关心了?”祁燃问。
“废话,你给我剥了一晚上松子,我能不关心你?”
江寒之换了个姿势,枕在祁燃腿上,眼底渐渐有了困意。
“洄儿弟弟……”祁燃一手捏着他白皙的耳垂,动作小心翼翼。
“唔?”江寒之几乎快睁不开眼了。
“我是为了给你当伴读才来京城的。”
江寒之一怔,继而撇嘴:“呵呵……骗鬼。”
第二十八章
江寒之这天晚上, 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他只记得自己原本在和祁燃一起守岁,次日醒来后却发觉自己在榻上。
祁燃不知去向,但他枕头边多了一个红封。他把红封打开一看, 发觉里头包着的银子和他兄长包的一样多, 不用问肯定是祁燃干的。
“你给我包红封干嘛?咱们同岁。”早饭的时候,江寒之朝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