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后背发凉,却不敢反驳。窗外的阳光炽烈,李舒然的办公室里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冰寒——这场她势在必得的较量,早已扭曲,只剩下偏执的疯狂。她不知道,石景明早已给工作室配备了安保,沈砚辞那边也暗中打过招呼,她这点阴暗心思,早已被洞察。
石景明看着安保发来的照片,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敲得急促。他直接拨通李舒然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李舒然,你那几个‘朋友’在我工作室楼下鬼鬼祟祟,是想帮你提前送终?”
电话那头的李舒然还在强装镇定:“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石景明嗤笑一声:“听不懂没关系,监控录像我已经发给你父亲了。石李两家虽无生意往来,但我想,李伯父总该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别让她像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
没给李舒然任何狡辩的机会,他直接掐断电话,随即给安保队长发去指令:“增派人手,24小时轮值,盯紧工作室所有出入口和后巷,任何可疑人员靠近,立刻控制!”他点开手机相册里偷拍的林晓晓笑靥如花的照片,眼神瞬间柔软——即使没有爷爷那“重金悬赏”,护她周全,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使命。
而李舒然握着被挂断的手机,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没了合作牵制,连威胁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第一次尝到这种被彻底压制的憋屈。窗外天色渐暗,她看着空荡冰冷的办公室,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席卷而来。
李舒然独自坐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和血腥味都无法冲淡心底翻涌的不甘与怨恨。明的暗的都行不通,石景明眼里根本没有她,沈砚辞更是把苏清圆护得密不透风。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抓起手机拨通一个加密的号码:“帮我办件事,绑个人,林晓晓。”
电话那头传来嘶哑迟疑的声音:“李小姐,这可是犯法的……”李舒然发出一声阴冷的笑,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操作,一笔巨款瞬间转了过去:“事成之后再加一倍!做得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只要她消失,石景明自然会清醒!”她对着听筒压低声音,语气里的狠戾几乎要化为实质,丝毫没察觉窗外树影间,一道如鹰隼般的黑影悄然掠过——那是石景明安排的人,早已盯上了她近期频繁联络的可疑号码。
而此时的石景明刚把林晓晓送到公寓楼下,看着她上楼亮灯,心里却莫名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立刻翻出手机,拨通安保队长的电话,声音紧绷:“今晚加派三倍人手,重点守住工作室所有出入口、后巷和消防通道!任何陌生面孔靠近,不管是谁,立刻扣下盘查!”挂了电话,那股心悸感仍未消散,他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猛打方向盘,朝着工作室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如墨,他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燃烧:无论李舒然想做什么,他绝不能让晓晓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李舒然挂了电话,看着银行转账成功的冰冷提示,嘴角勾起一抹扭曲而狠戾的笑容。她起身,猛地将厚重的窗帘彻底拉严,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仿佛这样就能吞噬掉自己心底滋生的罪恶感。“等林晓晓消失,看石景明还怎么护着她。”她对着满室的黑暗喃喃自语,眼底闪烁着病态的、近乎癫狂的快意。
电话那头的人收了钱,很快发来一条加密短信:“今晚十点,工作室后巷动手。”李舒然满意地删掉短信,仿佛抹去了一个污点。她端起桌上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点燃了体内扭曲的兴奋。她仿佛看到所有碍眼的障碍都被清除,石景明和沈砚辞的目光,终将重新聚焦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的是,石景明在送完林晓晓后,那股强烈的心悸驱使他立刻加强了安保部署。而他自己,更是将车停在工作室附近一个隐蔽的角落,熄了火,目光死死锁着二楼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那里放着晓晓未完成的画稿,承载着她的梦想。他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屏息凝神,绝不允许任何黑暗靠近这片光明。夜色浓稠如墨,一场无声的致命猎杀与守护,正在暗处悄然拉开帷幕。
夜色渐沉,后巷深处闪过两道鬼祟的影子。那两人贴着墙根刚要往前挪,就被巷口突然亮起的手电光束逼退——是石景明安排的安保正在巡逻。他们缩在垃圾桶后面,看着石景明的车像座暗哨般守在街角,只能咬着牙退回阴影里,等下一个时机。
石景明看着安保发来的“可疑人员暂退”消息,指尖在方向盘上捏出红痕。他抬眼望向二楼灯光,又扫过后巷入口,心里那股不安丝毫未减。他干脆拨通晓晓的电话,语气放得温和:“刚忙完?我在附近,送你回家吧,别抄近路。”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困意的软声:“好呀,我马上下来。”
夜色浓稠如墨,一场无声的致命猎杀与守护,正在暗处悄然拉开帷幕。
连续蹲守了三天,李舒然雇的人终于等到了机会。这天林晓晓为了赶稿,独自在工作室加班到深夜近十一点。她疲惫地收拾好东西,抱着厚厚一摞画稿,为了节省时间,决定抄近路从寂静无人的后巷回家。刚走到昏暗的巷口,两个蒙着面、身形魁梧的男人如同鬼魅般从阴影里冲出!一只带着汗臭和烟味的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铁钳般的手臂勒紧她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停在巷子深处的银色面包车里拖拽!
“唔——!”林晓晓吓得魂飞魄散,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怀里的画稿天女散花般撒落一地。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指甲在男人粗壮的手臂上疯狂抓挠,留下道道血痕,却只换来对方更粗暴的禁锢和一声低沉的咒骂。面包车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轮胎摩擦地面卷起尘土,瞬间载着挣扎的女孩消失在巷口浓重的夜色里。空荡荡的后巷,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画纸,在凄冷的夜风中无助地翻卷、飘零。
而就在面包车消失的刹那,石景明的车恰好驶近!他一眼就看到后巷入口处散落在地、被夜风翻动的熟悉画稿!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和窒息感!“晓晓——!”他嘶吼着抓起对讲机,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调:“立刻查后巷监控!调取周边所有路口、所有商铺的行车记录仪!给我找一辆银色面包车!马上!!”他攥着对讲机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将他瞬间淹没——他最害怕、最极力想阻止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