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陈逸本不打算理会。
哪知当天夜里,子时刚过便有一道金色光芒映入他的眼眸里。
【每日情报·玄级下品:卯时过半,城北官道,今科状元郎陈云帆马踏而来,蜀州各衙门官员、世家之人亲迎。可获得少量机缘。】
陈逸扫视一眼,摩挲下巴,“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他对陈云帆的确没什么好感,可这笔机缘却恰恰是他所需要的。
经过这些天来时不时观看府内的吵闹,他的机缘已经来到83点,距离将“武道·体”提升至大成已经不远。
思量片刻,陈逸轻笑一声,“名帖上的言辞满是兄友弟恭,只是不知当面他会说些什么。”
估摸着跟陈家大夫人崔钰一丘之貉的陈云帆嘴里应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事实上,陈逸对这位兄长的了解不多。
在他被囚禁府内的几年中,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最近一次听闻“陈云帆”的名字,还是李怀古所说——今次科举,圣上力排众议钦点他为状元。
听说还惹得京都府那边学子闹腾许久,大都不满陈云帆这位状元郎。
“这样的局面下还能劳师动众而来,看来他没把那些乱子当回事儿。”
想着,陈逸仰躺回床榻上,逐渐进入梦乡。
正在他酣睡之时,隔壁的佳兴苑内,萧家两姐妹却仍旧秉烛夜……处理事务。
萧婉儿神色认真,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按在账册,手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珠。
每计算好一页,她便会提笔在账册上描红。
萧惊鸿坐在她对面,手中细支狼毫笔走龙蛇,在奏折上书写出一行行字,大致内容是:
“如今南蛮不稳,定远军新老兵钱粮军饷不足,恐难以为继。”
虽说她先前跟老侯爷说要和乌蒙山族建立互市,以此获利解决军需,但她仍不打算放弃找朝堂索要钱粮。
就像她先前所想的那般,定远军乃朝堂戍边规制,并非他们定远侯府的私兵。
钱粮的事情怎么算都不该落在他们身上。
一直忙到深夜。
萧婉儿合上账本,脸色虽是苍白,但她的眼神却是明亮起来,欣喜道:
“二妹,这个月府内盈余四千两银子,总算可以填上东辰表哥进来那批药材的尾款。”
萧惊鸿同样书写完奏章,一边仔细检查,一边提醒道:
“姐,近来荆州、蜀州多雨,那批药材自北州而来,你别忘记知会东辰表哥一声。”
萧婉儿笑着说:“昨日已经让画棠去说过了,近来咱们药堂生意不错,就等着这批药材周转,可不敢马虎。”
萧惊鸿检查无误,收好奏折,站起身一边活动手脚,一边看向她:
“祖父说的没错,有你在,府内一切安好。”
萧婉儿嗔怪的说:“哪有你这样当面夸的,要说功劳,还是你更辛苦些。”
萧惊鸿半甲下嘴角勾起,“你我姐妹齐心,定然可以支撑到无戈继承侯位。”
闻言,萧婉儿娇柔脸上浮现一丝愁绪,“说得是啊,如今咱们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无戈。”
说完她顿了顿,想到近段时间萧无戈的变化,不由自主的想到陈逸,连带着那首《婉神赋》一起。
隐隐地羞恼直接将她的愁绪击得粉碎。
这时萧惊鸿取下半甲,似是感叹道:“说来,无戈跟着陈逸的这段时间,成长了许多。”
“姐,当初你提议让无戈跟着他是对的。”
“姑且是吧,”萧婉儿银牙暗咬,片刻后,转而问道:“你和他怎么样了?”
萧惊鸿把玩着半甲面具,语气飘忽的说:“姑且我们算是夫妻吧。”
“哎?”
“先前我和他谈过,比我想象中情况好一些。”
“姐,你我都清楚祖父的用意,只要陈逸能安稳的待在萧家,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听到这里,萧婉儿瞧着神情平静的二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