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无戈和小蝶换好一身便服,陈逸带着他们一同朝外走去。
“姐夫,不用叫上世子哥哥了吧?”
“你若是想,我不介意。”
“嘿嘿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没过多久。
春荷园内格外静悄悄。
裴琯璃小心地拉开木门,吱呀声中,她打量一圈,脸上露出几分狡黠。
她就说萧府来对了,跟着姐夫也跟对了。
不仅教她突破境界的方法,指点她技法疏漏,还带着她在侯府内抓内贼。
嘿嘿,有趣有趣,惊鸿姐姐的夫君比部族里的那些人有趣多了。
“阿哥,还是姐夫做惊鸿姐姐的夫君吧,你啊,差得太远了。”
一边想着,裴琯璃一边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明媚阳光照在她身上,便见她此刻已经换了一身侯府丫鬟的衣服。
绿色的短衣鼓鼓囊囊,下身一条马面裙,脚踩一双绣花布鞋,再配上她脑袋上的一对发髻,活脱脱的俏丽丫鬟。
确定四下无人,裴琯璃伸了个懒腰,便循着先前陈逸交代的位置找了过去。
哪知刚到门口,她便迎面撞上兴冲冲跑来的张恒。
张恒扫了她一眼,毫不在意的跑进春荷园,大呼小叫的喊着:“逃婚郎,无戈弟,本世子来了,快出来迎接……”
裴琯璃瘪了瘪丰唇,不等他察觉春荷园人去楼空,便一溜烟的朝外走去。
一路上,她倒是走得毫不露怯。
除了眼睛时不时乱瞟外,便是遇到一些府内的丫鬟、家丁,她也像模像样的说两句客套话。
连那些身材魁梧的甲士看过来,她一样大大方方的笑脸相迎。
甚至个别年轻力壮血气忘的甲士,被她的笑容倾倒,直直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这丫鬟是哪个宅子的?”
“应该不是大房的,或许二房的几位老爷院子里的,上回我听人说,辰爷外面养了小儿。”
“你是说她……这身段,这样貌,可惜了。”
“别想了,咱们虽是侯府亲卫,但结亲总归看家底儿,这种莺巧儿,哪能看得上咱?”
“说得是……”
由不得这些甲士察觉不到裴琯璃的异样。
一来侯府内人丁来往频繁,除了看门的家丁、三管家,没人记得住那么多张面孔。
二来,青天白日的,甲士们自然放松警惕,和灯下黑一个道理。
旁人根本想不到有人敢套一件丫鬟衣服就大摇大摆的在侯府行走,便连陈逸都想不到裴琯璃胆子这么大。
不愧是他亲口评价的“虎了吧唧的姑娘”,颇有一股虎劲儿。
总之一路上,裴琯璃都没碰到阻拦,顺风顺水的来到前院马厩旁的一处厢房外。
“一,二,三……七,八,这么多房间啊,哪一间是刘四儿住的啊?”
裴琯璃左右瞅瞅都差不多,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机灵笑容。
接着,她双手捧在嘴边,像以前在山里唱山歌似的,脆生生的喊道:
“有人没?”
“谁?”
“姑娘,有姑娘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两名养马的马夫走出来看了看,瞧见是位俊俏丫鬟,顿时不自在的拉了拉汗衫。
“姑娘,找谁?”
“四哥住哪一间?姑爷和小侯爷出府忘带东西了,说是四哥房间有,我来瞧瞧。”
“最里面那间……算了,俺带你过去,这马厩旁又脏又乱,别脏了姑娘的衣服。”
裴琯璃笑着道谢,便跟着他们来到刘四儿的房间。
待打发他们离开后,她拍拍鼓鼓的胸脯,嘴里嘀咕着吓死了、害怕、得让姐夫补偿补偿。
只是姑娘,咱说这类话时,能别笑得那么开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