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日,国师玄冥当庭撕下人皮。
>三眼魔神现世,魔爪直取李炎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青铜古剑震颤嗡鸣。
>剑未出鞘,一道虚影斩断魔爪。
>玄冥惊骇怒吼:“圣道之剑怎会饮魔血?”
>百官化作傀儡爬行而来时,李炎终于拔剑。
>剑锋所过,魔气倒卷,玄冥惨叫溃散。
>他喘息着抹去脸上血污,却见剑身浮现血色纹路。
>老太监临死前爬到他脚边:“陛下,玉玺是假的...”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山呼海啸的叛军嘶吼。
>李炎握紧滚烫的剑柄冷笑:“正好用叛军的血...”
>祭剑二字未出口,掌心传来被啃噬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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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万象更新?大胤王朝的这座帝都,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却沉得像一块浸透了污血的生铁。
寅时三刻,景阳门城楼之上,沉闷如垂死巨兽心跳的报晓鼓声,一下,又一下,碾过空旷的御道,碾过鳞次栉比的飞檐斗拱,碾过无数蜷缩在薄被里的惶惶人心。那鼓声空洞,透着一种被掏空了内里的虚张声势,在浓得化不开的墨色里挣扎着,非但没有驱散黑暗,反而让这死寂更加令人窒息。
宫灯次第燃起,橘黄的光晕在深秋凛冽的晨风中摇曳不定,像鬼魅飘忽的眼睛。灯罩上绘着的金龙彩凤,在光影的扭曲下,竟显出几分狰狞怪诞。几点寒鸦的墨影,被这不祥的灯火惊扰,“嘎”地一声怪叫,撞破宫墙角楼上的死寂,扑棱棱飞向更深的黑暗深处。
承天殿前,巨大的白石丹陛之下,黑压压的人影早已按品秩肃立。文武百官,宗室勋贵,蟒袍玉带,金冠貂蝉,在尚未褪尽的夜色里,如同精心描画的木俑。死寂。只有寒风吹过玉石笏板缝隙时,带起的微弱呜咽,以及彼此压抑到极致的、浑浊的呼吸声。无人敢动,无人敢言,空气里凝固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紧张,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将这堆积的柴薪彻底点燃。
“陛下——起驾——!”
一声尖利悠长、带着宫廷特有阴柔腔调的唱喏,如同冰锥,骤然刺破承天殿前粘稠的死寂。
沉重的、包裹着明黄云锦的殿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被两排身着绛紫袍服的魁梧太监缓缓推开。一股混合着昂贵龙涎香、陈年木料和更深层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铁锈般微腥气息的气流,猛地从殿内涌出,扑向肃立在寒风中的人群。
李炎,身披玄黑为底、以金线绣满日月星辰、山峦龙纹的衮服,头戴十二旒玉藻平天冠,出现在那象征着天下至尊的殿门之后。冠冕垂下的玉旒轻轻晃动,珠玉相击,发出细碎而清冷的脆响,遮掩了他大半面容,只留下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他一步步踏出,步履沉稳,踏在猩红如血的厚绒地毯上,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每一步都像踩在丹陛下无数颗绷紧的心弦上。
衮服宽大,沉重的质地压在他的肩头,如同无形的枷锁。他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自己按在腰间剑柄的手上。那柄剑,古旧,青铜铸就,剑鞘上布满了黯淡的岁月痕迹,没有任何纹饰,朴素得甚至有些粗陋,与这一身华丽威严的帝王装束格格不入。然而,就在他指尖触及那冰冷粗糙剑柄的刹那,一种极其细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感,倏地沿着指尖窜入臂膀,直抵心脉。那感觉一闪即逝,快得像幻觉,却让他按在剑柄上的五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瞬。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晃动的玉旒,扫过丹陛下那些低垂的头颅。那些头颅,如同狂风压伏的麦穗,整齐划一地低着,恭敬而卑微。可李炎知道,那低垂的视线背后,藏匿着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刀光剑影。贪婪、恐惧、算计、诅咒……无数道无形的目光交织成网,试图将他这位新君牢牢困缚在这刚刚踏上的权力之巅。
他的嘴角,在玉旒的阴影里,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而是一抹冰冷如霜刃的弧度。束缚?他李炎的路,从来不是靠别人铺就,更不会因任何人止步。谁敢挡,那便踏过去,碾碎便是!
“起驾——圜丘坛——祭天——!”
司礼太监那能撕裂耳膜的尖利嗓音再次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穿透力,刺破了承天殿前凝滞的空气。
沉重的御辇被抬了上来,金漆在宫灯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李炎踏了上去,稳稳坐定。庞大的仪仗如同一条被唤醒的巨龙,在沉闷的鼓乐和太监尖利的吆喝声中,缓缓启动,沿着那条铺满猩红地毯、象征通天之路的御道,向着皇城正南方的圜丘坛蜿蜒而去。
车轮碾过巨大的青石板,发出沉闷的滚动声。仪仗卫队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整齐地敲打着大地。旌旗猎猎,在渐起的寒风中翻卷,绣着的龙、虎、日月、星辰图案在光影中狰狞变幻。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焚烧的浓重气味,混合着皮甲、金属的冰冷气息,以及无数人聚集所散发出的温热体味,形成一种复杂而压抑的、属于权力巅峰的独特气味。
御辇行至宫门甬道,光线骤然被高耸的城墙挤压得黯淡。李炎的目光透过玉旒的缝隙,投向甬道两侧肃立的金甲武士。他们如同钢铁浇铸的雕像,沉默地矗立着,头盔下的阴影遮住了所有表情,只有手中长戟的锋刃,在幽暗中闪烁着一点幽寒的微光。那光点连成一片,冰冷地指向天空,也指向御辇中的帝王。
车驾终于驶出宫门,视野豁然开阔。帝都的轮廓在黎明微熹的薄光中铺展开来,灰蒙蒙的屋宇连绵起伏,如同蛰伏的巨兽。然而,这份开阔并未带来丝毫轻松。御道两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披坚执锐的禁军士兵密密麻麻地延伸开去,一直通向南郊的圜丘。刀枪如林,盔甲森然,构筑起一道钢铁的洪流,将帝王与这喧嚣的尘世彻底隔绝。道路两旁,被驱赶至警戒线外的百姓,人头攒动,如同黑色的潮水。无数双眼睛,麻木、好奇、敬畏、恐惧……复杂的情绪汇聚成无声的浪,冲击着那道无形的屏障。偶尔有孩子压抑不住的细碎哭声传来,瞬间便被更沉重的死寂吞没。
李炎的目光掠过那些模糊而卑微的面孔,掠过士兵们冰冷的甲胄,最终落在远处那座拔地而起、在灰白天幕下轮廓愈发清晰的三层圆坛——圜丘。那里,是今日仪典的核心,也是他与这天地、与这大胤国运正式对话之处。一股无形的、混杂着肃穆与荒诞的气息,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天,依旧阴沉着,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垂,沉甸甸地压在圜丘坛上方,仿佛随时要崩塌下来,将这祭天的圣地彻底掩埋。坛体由巨大的汉白玉砌成,洁白无瑕,在这灰暗的天光下,却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和空旷。
圜丘坛最高一层,早已布置妥当。巨大的青铜礼器阵列森严,鼎、簋、尊、俎……在黯淡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青绿光泽,沉默地承载着供奉给上天的牺牲——整只的牛、羊、豕(猪),皮毛处理得光洁,却被开膛破肚,露出鲜红的内里,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无数支粗如儿臂的白蜡在寒风中摇曳着惨白的光焰,火苗被风吹得扭曲不定,烛泪如同凝固的血,大滴大滴地滚落,在洁白的玉石地面上积起一滩滩刺目的猩红。
李炎在司礼太监的搀扶下,沿着汉白玉阶,一步步踏上这最高、最接近“天”的所在。脚下玉阶冰凉刺骨,寒意透过厚实的衮服靴底,丝丝缕缕地向上蔓延。环顾四周,坛下是黑压压匍匐如蚁的人群,坛上是冰冷的祭器和刺鼻的血腥。他站在这里,立于万民之上,却仿佛立于孤绝的冰山之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寒从心底升起。这孤寒,比脚下玉石的冰冷,更加彻骨。
身着繁复玄色法袍的国师玄冥,早已静候在祭坛中央。他身形高大,袍袖宽博,银线绣制的星辰云纹在惨淡烛光下幽幽流动。他手持一柄玉柄麈尾,面容在法冠垂下的珠玉流苏后若隐若现,只能看到一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下颌,和微微抿紧的、颜色浅淡的薄唇。整个人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散发着一种隔绝尘世的冷漠气息。
“吉时已至——!陛下——告天——!”
司礼太监的声音因用力过度而劈裂,带着一种非人的尖锐,如同鬼啸,在空旷的圜丘坛顶炸开。
玄冥国师缓缓抬起了麈尾。那动作极其缓慢,带着一种诡异的韵律,仿佛不是在挥动法器,而是在搅动一池粘稠的深潭。坛顶所有摇曳的烛火,在这一瞬间,猛地一窒!跳跃的火焰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硬生生被压低了数寸,火苗扭曲着,颜色竟透出一丝诡异的幽蓝!
风,停了。坛上坛下,死寂得如同坟墓。连远处帝都的喧嚣,也被彻底隔绝。只有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烛蜡燃烧的焦糊味,沉甸甸地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
李炎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血与蜡的气息灌入肺腑,带着一种铁锈般的腥甜。他展开手中那份以金线绣龙、由翰林院饱学之士呕心沥血撰就的祭天表文。黄绸为底,墨字如斗,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新君对昊天上帝的敬畏、对江山永固的祈愿、对风调雨顺的渴求。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这片死寂,在空旷的坛顶回荡:
“维大胤新君李炎,谨以至诚昭告于皇天上帝……”
每一个字吐出,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敲击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起初,并无异样。然而,当他念到“承天景命,抚绥万方”时,异变陡生!
那黄绸表文之上,一个个墨写的字迹,竟陡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那光并非虚幻,而是如同熔化的黄金,从纸面上流淌出来,字字浮空,悬浮于李炎面前,散发出磅礴、威严、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煌煌正气!这正气与坛上弥漫的血腥阴冷格格不入,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火炬,将李炎笼罩在一片神圣的光辉之中。
坛下匍匐的百官勋贵,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所慑,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潮水般的惊呼与抽气声。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悬浮的金字,充满了敬畏与狂热。唯有玄冥国师,笼罩在法袍和流苏下的阴影里,那苍白如死人的下颌,似乎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握着麈尾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伏惟尚飨!”
祭文最后四字,如同金铁交鸣,从李炎口中吐出,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决绝。最后一个“飨”字音落,悬浮的金字猛地大放光明,随即化作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如同逆流的金色雨滴,向着阴沉的天幕发击而去!
就在这金光即将刺破低垂铅云,沟通天地的刹那——
“呵……”
一声低沉、嘶哑,仿佛两块锈蚀铁片在摩擦的冷笑,毫无征兆地在李炎身侧响起。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那庄严的金色光雨,也刺透了圜丘坛顶凝固的空气,清晰地钻入李炎的耳膜,更如同魔咒般,灌满了坛下每一个人的脑海!
是玄冥!
他始终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法冠垂落的珠玉流苏,随着他抬头的动作向两侧滑开。
李炎霍然转头!
视线碰撞!
他看到的不再是那张印象中清癯、淡漠、如同世外高人的脸孔。法冠下露出的,是一张……不!那根本不是人类的面容!
覆盖在玄冥脸上的人皮,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态,从额头正中央开始撕裂!如同被无形的手粗暴地撕开一张薄纸!没有鲜血,只有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黑色粘液,从那撕裂的缝隙中不断渗出、滴落,落在洁白的汉白玉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缕缕带着硫磺恶臭的黑烟!
人皮被彻底撕开,向下翻卷、剥落,露出其下可怖的真容!
一颗巨大的、布满青黑色细密鳞片的头颅!头颅正中央,赫然是一只巨大、竖立的眼睛!那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浑浊、翻滚、仿佛容纳了世间所有恶毒与疯狂的深黄色!竖瞳狭长如刀锋,死死锁定了李炎!竖眼之下,才是两只正常位置、却同样充斥着无尽暴戾与毁灭欲望的血红巨眼!
“人皇?你也配?”
玄冥——不,此刻应该称之为魔神——的声音彻底变了调。不再是那低沉摩擦的铁片声,而是化为一种混杂着无数冤魂尖啸、猛兽咆哮、山崩地裂的恐怖魔音!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实质性的冲击力,狠狠撞向李炎的耳膜和心神!
话音未落,那覆盖着青黑鳞片、关节处生出狰狞骨刺的巨大魔爪,已撕裂了宽大的玄色法袍,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快如一道劈开空间的黑色闪电,直取李炎咽喉!爪风未至,那恐怖绝伦的杀意和腥臭的硫磺气息,已先一步将李炎彻底淹没!
快!无法形容的快!超越了凡人肉眼捕捉的极限!李炎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爪的威压下瞬间冻结!他体内那点初成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内息,在这滔天魔威面前,渺小得可笑!别说格挡,连念头都来不及转动!
死亡的冰冷气息,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上他的颈项皮肤!
坛下,死寂被彻底打破!惊骇欲绝的尖叫如同海啸般炸开!百官勋贵、禁军卫士,无数人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恐惧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就在那覆盖着死亡鳞片的魔爪尖端,距离李炎咽喉皮肤不足三寸,冰冷刺骨的杀意几乎要割裂他皮肤的刹那——
“铮——!”
一声清越、高亢、仿佛自九天之外传来的剑鸣,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在李炎怀中响起!那声音并不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瞬间盖过了魔神的嘶吼,盖过了坛下万千人的惊叫,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冰水,又似划破永夜的第一缕晨曦!
是那柄紧贴着他胸膛的青铜古剑!
嗡鸣声并非来自剑鞘之外,而是源于鞘内!仿佛有一头被禁锢了万古岁月的凶兽,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于沉眠中骤然惊醒,发出了愤怒而高傲的咆哮!
嗡鸣声起的同时,李炎只觉怀中猛地一烫!并非火焰灼烧的痛感,而是一种浩瀚、古老、蕴含着难以想象威严的滚烫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胸前轰然爆发!这股气息与他体内那微弱的内息截然不同,它磅礴、霸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要涤荡世间一切污秽的煌煌正意!
一道虚幻的剑影,就在这滚烫气息爆发的瞬间,从紧束的青铜剑鞘口,呼啸而出!
那剑影无形无质,并非真实的青铜剑体,更像是一道纯粹由凝练到极致的光、一道斩破虚空的意志!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内敛、仿佛承载了岁月长河的暗金色泽!剑影出现的刹那,坛顶悬浮的金色光点仿佛受到了召唤,疯狂地向它汇聚!魔神爪前弥漫的、带着硫磺恶臭的浓郁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滋滋”的哀鸣,瞬间被蒸发、净化!
剑影一闪!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到几乎被忽略的、如同利刃裁开坚韧布帛的“嗤啦”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那只带着毁灭气息、距离李炎咽喉只有咫尺之遥的恐怖魔爪,连同手腕处覆盖的坚硬青鳞和凸起的骨刺,在暗金剑影掠过的轨迹上,无声无息地、整齐无比地,断为两截!
断口平滑如镜!没有一滴粘稠的黑血喷出,断口处缭绕的魔气如同遇到了最炽热的阳光,瞬间被蒸发、净化,只留下一片焦黑、仿佛被圣火灼烧过的痕迹!
被斩断的魔爪前半部分,如同被丢弃的垃圾,无力地坠落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断爪上缭绕的残余魔气疯狂扭动,发出无声的嘶嚎,却无法阻止其迅速变得焦黑、枯萎,最终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灰。
“呃啊——!!!”
短暂的死寂后,一声痛苦到极点、愤怒到极点、更蕴含着无与伦比惊骇的嘶吼,从三眼魔神的口中爆发出来!那声音如同亿万雷霆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开,震得整个圜丘坛都在剧烈颤抖!坛顶的青铜礼器嗡嗡震鸣,粗大的白蜡齐齐折断!魔神那巨大的竖眼猛地收缩成一条危险的细线,三只眼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住李炎怀中那柄仍在发出低沉嗡鸣的青铜古剑!
“圣道之剑?!”魔音嘶吼,充满了极致的扭曲与疯狂,“轩辕气息?!不可能!它早已断裂!它怎会……怎会饮下如此污浊的魔血?!是谁?!是谁在亵渎圣器?!!”
魔神的怒吼如同惊雷,在圜丘坛顶炸开,却并未能阻止那场更加诡异、更加令人头皮炸裂的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