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兜兜转转地过了三个月,秋去冬来, 寒意渐浓。
喻凛被米白色的羽绒袄包裹着,帽檐上的绒毛柔软细腻地贴着他的脸, 小巧精致的下巴隐在驼色的毛衣里,半眯着的眼睛里浸了一层水雾。
教室的广播里传出下课的铃声, 喻凛伸了个懒腰,眼角渗出一滴生理性的眼泪。
冬天实在是再容易犯困不过的季节。他正打算回宿舍去补会觉,还没来得及踏出教室,就遭到了一个omega的围堵。
“谢知让的微信,你就不能给我一下嘛?”omega矮了喻凛半个头,娃娃脸,小狗眼,说话声音又软又甜,尾调总是拉长着,像钩子似的。
若换作别人,大概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无法太过无情地拒绝他的请求,但喻凛只是轻轻一瞥,铁石心肠地走了。
走廊外的布告栏上挂着谢知让的获奖信息。这位omega自还未入学开始,便轰轰烈烈地开始了他声名大噪的旅程。无论是数学建模还是高数大物省赛,喊得上来的喊不上来的,连喻凛都觉得谢知让好像把自己当做了一个陀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转着,仿佛在证明着什么。
上个月的运动会上,他甚至在几个项目里狂虐了一众alpha,用比赛得到的奖励金请喻凛到校门口新开的火锅店里大吃了一顿。
不知道是哪个院系的宣传部拍下了谢知让跳高的照片,omega冷淡又无辜的脸,白色t恤笼罩的纤细挺拔的身躯,运动短裤下一双笔直白皙有力的腿,一眼看过去宛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像,一经发出便得到了广泛的关注,日均好几人在表白墙上打听谢知让的信息。
其中不乏大批大批的omega,谁会不欣赏飒爽帅气的同性呢?
他们也没看见过谢知让抱着喻凛的腰嚎啕大哭的模样。
不过喻凛和谢知让的关系在他俩的圈子范围内基本是人尽皆知的事。谢知让虽然忙,但一有时间就会来找喻凛,不是陪他吃饭上课,就是在健身房出双入对。
所以那些在谢知让那里碰了壁的,或是不敢搭讪的,都会优先在喻凛这里曲线救国。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喻凛是比谢知让还攻克的铜墙铁壁。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omega,他已经纠缠了喻凛将近一周。
“真的不能给我吗?别这么吝啬嘛。”omega又凑上来可怜巴巴地问道,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见犹怜。
“你怎么不自己找他要?”喻凛跟随着人潮被推下了楼,忽然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看到消息后脚步一转,向着与宿舍相反的方向走去。
“谁抓的住他呀。”omega依依不舍地追着,“不给他的也行,把你的微信号给我补偿一下总可以吧?”
喻凛偏过头,不明所以地对上omega希冀的眼。林昼原生的脸生得很好,配上喻凛惯用的懒散神情,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干净少年感。
omega心虚地垂下视线,耳垂都带了一点红。
喻凛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目的:“你不是冲着谢知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