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杰说:“这样吧,你们先在这西边开个群众会议,周家泽、殷家庄南边的农民召集起来开会,你们指导员、乡长给他们讲话。”梁慧说:“行啊,你跟季朝谦两位同志就把当地人召集起来吧,会议地点由你定。”
会议散了之后,妇女姚美香拉住季粉兰的手说:“季乡长,你跟梁指导员到陆祥熙家里歇个脚,我们这些种田妇女好仰慕你们两个新四军女干部。”季粉兰笑着说:“梁指导员,这位大嫂邀请我们到前边那个舍上歇脚,你望怎么样?”梁慧说:“群众的热情还就不能冷落的,好吧,这就去歇一会儿。”
进了草屋,女主人忙不迭地招呼:“季乡长、梁指导员,你们坐下来,我倒茶给你们喝。”梁慧说:“不要倒茶啊,你叫什么名字?”女主人说:“我在娘家叫钱粉珍,到了陆家就叫陆钱氏。”姚美香笑着说:“是的,我娘家名字叫姚美香,现在人家喊我戴姚氏。”
季粉兰严肃地说:“我们女人应该有自己的尊严,哪就连个名字都盖不起呀,万恶的旧社会简直把我们女人欺趴了地。”她指着对面的妇女说,“你叫什么名字?”对面妇女说:“我是王李氏,真实名字叫李扣兰。”此时进来四个女人,梁慧说:“姚美香嫂子,你把她们四个人的名字说一下,别要说什么氏的,难听死了。”
姚美香一一介绍了,她们分别是:季巧喜、王忙珍、戴虎香、周根英。季粉兰说:“嗯啦,我们晓得各人的名字,以后来往就不怎么生疏了。”王忙珍说:“今日这个草舍里坐了九个妇女,都是绕的鬏儿,一个二叉辫子都没有。唉,季乡长、梁指导员你们两个新四军女干部耳朵怎么还都戴金坠呢?”梁慧说:“我们这也是革命工作的需要,例如我们两个上了周家泽庄子,你不耳朵上戴金坠,坏人就会起疑。”钱粉珍点头说:“是的呀,周家泽庄上的老封建多得很的,我们殷家庄稍微好些。”
李扣兰密着嘴说:“今日季乡长讲话讲得好的,喉咙脆滑滑的,真把我的心说动了。”姚美香说:“梁指导员、季乡长,你们两个女干部讲得都不丑,两个男人反不曾说多少话。”季巧喜说:“季大队长只说了两句,程会长也不曾说多少,哪有你们两个女干部会说的呀。”
钱粉珍说:“季乡长盘的鬏儿有霸气,好看。我们这些女人绕的鬏儿鬼势样子,耳朵上不敢戴金坠,戴的是铅坠儿,坏人除了去不伤心。”梁慧说:“等社会太平下来,你们这些妇女要把自己打扮漂亮起来,这是起码的人身自由权嘛。”
程云杰走进来说:“梁指导员、季乡长,我们这就向西去,请上船吧,船就带在后边的码头上。”梁、季二人随即起身往外跑,季粉兰说:“各位大嫂们,下次我们再相会,我跟梁指导员还要上西边去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