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去西门大宅询问,却被西门庆一句:
“近日生意繁忙,未曾来得及拆信相阅,让小舅子受苦了。”
而后,西门庆想为吴阳鹏接风洗尘,可吴阳鹏却不太信西门庆说的话,面露不愉推脱掉后,带着两个家仆到客栈休整。
西门庆这些日子被武植整得一身腥臊,衙门的关系几乎全断,新县尉与他不对付,衙门里的衙差和各种吏员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而高利贷方面,应伯爵等人收账也不顺利,只要略微过火一些,武植就派人干预。
欠账的人见状,好似有了底气,堂而皇之拖着不还。
西门庆本来在大寒包山时亏了一大笔钱,现在生意不顺,天天烦恼之下,的确没注意到书房桌上吴阳鹏的求助信。
不然他可不敢不去救吴阳鹏。
免得吴家对他有意见,从而影响到他和纪忠的关系。
但糟心事都赶在了一起,他也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
静泉庵。
后院。
吴月娘见到胞弟,先是有些意外,但面上露喜,
可看到魏禾同行而来,并且携有武植的信件,她杏眼中那股喜悦似乎更盛。
将人迎进屋内寒暄。
吴月娘摸了摸暖和厚实的紫云垂星氅,心中一暖,再看到檀木盒子里的三百年人参,她眼中露出一丝别样柔色。
庞春梅见武植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件贵重貂裘,有些意外之余,心中颇喜悦悦。
……
……
西门大宅。
西门庆正在侧躺在床榻上借酒消愁。
正喝的尽兴,应伯爵皱着一张肥脸,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苦道:
“哥哥,不好了,今日的账才收回十分之一,再这么下去该怎么是好?
那些刁民貌似有武大郎撑腰,恶意欠债不还,还的也只还本金,利息却是死活不肯掏,我稍一用强,他们就说要告到县尉大人那里去评理,这……!哥哥,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说到后面,应伯爵摊了摊手,唉声叹气。
西门庆眼露戾色,咬牙切齿道:
“待我做上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看那厮还怎么猖狂,现在先忍忍,别给他揪住把柄,现在县衙上下都以他为尊,他权柄在握,动不了他!”
应伯爵贼兮兮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目中掠过一丝阴毒之光,低声道:
“哥哥要是真想收拾他,现在也行,无需等到官职下来。弟弟我这有一办法,只要成功,哥哥也无需付出什么,只需坐山观虎斗,绝不会惹上半点麻烦!”
说完,应伯爵嘿嘿嘿笑了起来。
西门庆目光一亮,立刻坐直了身子,问道:“贤弟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听听!”
应伯爵阴笑了几声,说道:
“哥哥知道那武大郎和李瓶儿有苟且吧!那狗男女合伙做酒水生意,眉来眼去许久,以为外人看不出么!?
前天剿匪回来,弟弟也在一旁,那李瓶儿看武植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简直都要拉丝了!”
西门庆连连点头,嗯了一声。
“那贱人我以前也讨好过她,但她却对我不假辞色,现在倒是对那武植眼露钦慕,这点我自是知道,不知贤弟有个计策?”
应伯爵嘿嘿嘿笑了几声,随即在西门庆耳边轻语起来……
西门庆听完,目光大亮,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贤弟此计甚妙。李瓶儿躲进县城嫁入花家就是为了避祸,这要是伞没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既如此,那就苦一苦花贤弟吧,武植倒台对他也有益处,想来他会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走,我们今晚就去隔壁花家做客!”
……
……
次日。
花家大宅内。
一丫鬟脸色苍白大声尖叫道:“来人啊,老太公殁了,老太公殁了!”
尖叫声一响起,顿时,整个花府上下鸡飞狗跳起来。
花家后院。
钟大豪脚步匆匆,神情沉重地走进阁楼,朝李瓶儿报告道:
“……夫人,花……花老太监走了!”
李瓶儿刚刚起身,正在端着一杯漱口茶准备漱口,她闻言一怔,忽地乓啷一声,茶杯落地碎裂,颤声问道:
“……什么!?怎……怎么回事!?”
钟大豪沉声回道:
“昨晚花老太监的卧室窗户关得太紧,屋内炭火又太旺,就这般,昨晚中炭走了!”
李瓶儿闻言,噔噔噔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脸唰一下灰白起来。
霎时间,她感觉一股阴云笼罩在自己脑袋上,死死压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