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毫不客气的话,夏夫人登时七窍生烟,怒斥道:“你说什么?!”
只见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绯红色加厚曲裾裙,领口和袖口沿边还有毛茸茸的貂毛,上面绣着精致的蝴蝶锦绣,步伐行走间,裙摆翻飞,显得格外摇曳生姿。
她的目光从小往上,落在女子那张脸上,不由得攥紧了手心,眸子露出一丝名为嫉妒的眼神。
倏然,她旁侧的香绫跳起脚来,激动的大喊道:“夫人,她就是那个损坏您衣服的宫女!就是她!”
众人听言顿时一脸震惊地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女子。
桧烟快步走过去,低头恭敬地唤道:“姝夫人,眼前的人自称是夏夫人,说是来传太后口谕。”
盯着这么多异样的目光,高静姝依旧淡然自若,缓缓走下去,毫不客气地说道:“要读口谕就赶紧,别磨磨唧唧的,弄的我这栎阳宫都不安宁。”
夏夫人听到香绫的话,满眼狐疑,不可置信地和香绫再次确认,“你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个罪奴吗?”
香绫看到贵气逼人的高静姝,又望了望围绕在她身边的宫人们,心里忐忑不安起来,想着若是说错话了,那自己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在听到夏夫人的再三询问下,反而没了方才的肯定,有些不敢确认了。
但高静姝却没那么好糊弄,冷笑道:“什么宫女?要找茬就说的光明正大一些,别像阴沟里的老鼠还要找一堆见不得人的借口来找事。”
这话可谓是太毒了,把众人之上尊贵无比的君夫人,形容成喊打喊杀丑陋的老鼠。
这简直是戳着她的心窝子在骂她。
夏夫人立马被气得面目扭曲,手指着她,怒气冲冲的喊道:“你竟敢对本夫人如此无礼?!你目无尊长,你简直毫无修养可言!”
高静姝眉眼间浮现出不耐烦,指尖揉了揉太阳穴,被吵醒的感觉非常不好。
“你说够了没有,挑重点行不行,没工夫在这看你耍猴戏。”
一脸的不耐烦,完全就和她想象中那般目中无人,飞扬跋扈到了极点,难怪手下的人敢对她的人动手。
夏夫人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香绫,恼怒地说道:“你耳朵聋了?到底是不是她?”
而后又转头对高静姝说道:“我是奉太后口谕,来让你交出损坏本夫人衣服的贱婢,她逃到你们宫里,你那狗奴婢居然还敢包庇她!不仅如此,还对本夫人的婢女动手。”
“识相的感觉将她和你身边那个宫女交出来,不然我可要禀报太后治你个驭下无方,纵容底下人行凶的罪。”
高静姝看她说的这么激动,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更显得此时的夏夫人像个笑话。
夏夫人也被她那副不屑的模样气到了,试问自己在那儿激动的大喊大叫,别人反而一脸冷静的看着自己,任谁会不破防。
但是她又没办法,只能梗着脖子,用一种更为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她,试图以此让自己占为上风。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赶紧让太医局给你多开两副药喝喝,不然我怕你没两日就精神失常了。”
“还有,我这里没你说的什么损坏你衣服的宫女,我身边这个我都要奖赏她,因为尽忠职守,先前没把你那个不知尊卑的奴婢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