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现银是不是给多了。”
夏锦听到现银的数量有些惊讶。
“这现银买的不仅是她腹中之子,还是她丁氏的卖身钱,我朝律法规定妾室是主家所有物,贵妾除外,她丁氏,一无赏赐,二无良籍,怎可为贵妾。”
沈言昭冷笑。
“或许她曾经有过良籍,可一朝为人外室,便自甘堕落,迎进府也只能做个贱妾。”
夏锦这才知道沈言昭为何如此淡定了。
贱妾进府要签卖身契,而这身契一签便是身不由己,生死都在主人家一念之间。
“一切银钱从老爷的俸禄中扣,丁氏进门那日,可得在长街绕行一圈再抬进来。”
“是,小姐。”
二人出了珍宝阁便直接回府了。
真巧碰上送丁姨娘回来的江峰。
他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夫人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沈言昭不留痕迹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去给丁氏买些首饰,并请大师算了一下,下月十八宜嫁娶。”
见沈言昭对他的态度还是淡淡的,他也不自讨没趣。
“夫人有心了,为夫还有些公务没处理完,先去书房了。”
沈言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断询问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要说江峰这人,才学是有,情商大部分时候挺高的,再加上人长得也不错,长身玉立的,看上他好像也不奇怪。
可想起上辈子死在江峰阴谋下的兄长和母亲,还有苟延残喘的自己,沈言昭的目光锐利起来。
“派人去丁氏那,将我十五回家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是。”
今天早上丁姨娘格外的安静,不知是特意叮嘱过的还是真的多江青青不在意了。
沈言昭不愿多想,她记得前世养兄便是今年冬天在边疆因粮草短缺才战败殒命的,她如今重生归来,自是要提前做好准备。
在她回到自己院中,江母身旁的丫鬟前来请她。
“夫人,老夫人请你去她那一趟。”
沈言昭还没坐下歇会便带着春辞直接跟她去了。
江母正在喝茶。
茶香悠悠飘到沈言昭鼻尖。
是今年刚进库的红茶。
“母亲。”
她敷衍的行了一礼。
“坐吧。”
江母靠在软榻上,丫鬟搬来一个圆凳放在下面。
“今日叫你来呢,一是你刚出月子,看看你恢复的如何。”
沈言昭心中讥讽,坐月子时倒不见她看过自己一次,此时装作这般关心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谢母亲关心,儿媳恢复的还不错。”
江母点点头。
“这二呢,也是想劝劝你看开点,这世上那有不纳妾的男人,连皇上不都是三千佳丽。”
听到江母将她儿子和皇帝相比,沈言昭竟不知这世间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儿媳知道,下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儿媳的人会亲自去接丁氏进府。”
见沈言昭如此识相,江母点点头。
“如此甚好。”
“老夫人,血燕炖好了。”
丫鬟将血燕放在桌上。
“我知你身子再难生育,府中以后诞生的孩子,你喜欢谁便过来和母亲说一声,母亲做主记到你的名下。”
“谢母亲,若是没有旁的事,儿媳便退下了。”
见天色也不早了,江母也没说什么,挥挥手便让她走了。
彻底离开了江母的院子,春辞为她打抱不平。
“小姐坐月子期间尚且喝的是白燕,怎么她什么事都没有还日日血燕!”
“左右是从我库里出去的,吩咐一声以后所有需要从我这拿的一律停了。”
沈言昭不在意,一些吃喝的东西,不值几个钱。
“小姐!”
春辞跺脚。
“那你去告诉吴管家,直接从老爷俸禄里扣。”
见沈言昭狡黠的眨眼,春辞这才笑了出来。
“小姐心地还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