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辞职了。”
“哦?”
“你怎么在这儿?”
“朋友说脱口秀最近很火,叫我来看看能不能投。”黄闻达想抽烟,被顾逸瞪了一眼,夹在了耳朵上:“虚假繁荣。”
“不要小看脱口秀。”
“刚萌生的东西,都不要太看好,它是因为一小撮人红的,那就很有可能毁在一小撮人手里。不说这个,杰奎琳的爱将,她竟然没留你?”
提到这个就伤心。顾逸说,她留了,但我不想再做奢侈品的傀儡了。
“哈。她可是很宠爱你的。”
“没发现。”
“roger 特别讨厌你。”黄闻达笑得阴森:“杰奎琳保你保到连 roger 都觉得她性取向有问题了。roger 还问我,杰奎琳前一阵和小男生分手是不是因为你,把我给整笑了,和许冠睿分手当然是因为我,想什么呢。”
顾逸倒吸一口冷气:“真自信啊。杰奎琳就是不开车,她要是开,都得买个依维柯大金杯,装你的棺材和骨灰。”
“你不懂。她的潜力只有我能完全激发出来,从之前就是,技巧是我教会的,我能调动她所有的情绪。”他说的的确不像假话:“只要我在她身边,无论她爱我还是恨我,总能在工作上到极致,这是我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你觉得假对吧?但在我到上海之后,她就把你调到《bypass》,逼着你出新的内容,还愿意带着你做规划,教你排内容调动读者情绪——愤怒,也是一种灵感。”
这倒是让顾逸愣住了。黄闻达虽然桀骜,说话也过于自信,但说起工作时预言很准,各行各业都能很快看出规律,以及挑中最新的行业去做投资。顾逸在他的爱情观上不敢恭维,但工作上总会听一听——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接触到的,除梁代文之外的“上等人”。
余都乐在场子里来回走,和脱口秀演员指着墙上的照片聊着什么,黄闻达喝着酒,意味不明地问:“你那个朋友,也讲脱口秀那个,也挺有意思。”
“当然,他是关醒心男朋友,视频剪辑师。”
话音未落,黄闻达的脸色微妙地变了。握着 1664 的小酒瓶,几乎要把瓶子捂热了,他才开口:“年轻真好。”
“这有什么年轻真好的。”
“只有年轻的时候才会因为爱情意气用事,分不清什么重要,死去活来的。到我们这个年纪,都没什么像样的感情了。这么说吧,我如果年轻五岁,肯定会追关醒心的,哪怕我结婚了。”
“这个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有些疯狂的事情只能在三十岁左右做,无论爱情,疯狂也是好看的,有在悬崖纵身一跃的姿态。现在无论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我是到了中年的油腻行为,中年人的爱情,听起来多么猥琐,我们甚至都不能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