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梁代文一边收拾一边解释:“我们给一个新开的五星级酒店做了无障碍的改进方案,推拉门太紧门又窄,轮椅过不去,马桶扶手高度不对,洗手池可以做成升降,浴室的椅子也很滑……预算无法通过,沟通了很久今天突然同意增加预算签合同了,但老板只有下午和晚上有时间,我需要赶过去。”
解释得比谁都仔细,但赶过去也要至少四个小时。梁代文连头都没回:“抱歉,给有钱人设计图纸做厌了,这是转型的好机会。你们周末可以都在这儿,不用顾忌弄脏,阿姨会来打扫的。”
一声门响,房间里只剩下电视机在吵闹。顾逸看着门,还没来得及玩游戏,也没能问干花和狗粮的去向,甚至都没机会和他多说话……
几个人都没了玩的兴致。关醒心看到了顾逸的失落,只不停打圆场:“没关系,这么好的房子,我们好歹玩到晚上,他不在也可以尽兴。”
三个脱口秀演员对着一个漂亮的观众,聊了一下午的喜剧。从国外聊到国内,聊得酒都喝光了。翻出黄西在白宫的脱口秀,三个人还都想起了 ounce 的一个中年男演员,之前是做纪实记者,在汶川地震一年后从报社辞职,游荡到上海做了各种职业,段子非常尖锐,嘲讽时事也很露骨,近一年……没有了他的消息。聊到九十点,喝光了梁代文冰箱里的气泡水,余都乐挠了挠头:“难得这两天我都没排班,出去喝酒?”
几个人都点头。顾逸站起身:“我先回家换件衣服。”
“至于吗。”
“为什么要穿着这条裙子去喝酒,收腹一整天了。我发现我真是倒霉体质,每当拿梁代文当成男人对待,肯定到头来都会羞辱到自己头上,都去喝酒了,我决定让自己做个人。”
回到家的顾逸拉后背的拉链还抽了筋,像个断臂维纳斯一样定了很久。胸贴这么造作的东西在镜子前越看越不顺眼,揭下来收好的心情也没了,被她随意一甩——再说吧。坐在床上蹬上牛仔裤换上羊绒开衫,整个人轻装上阵,不适合的东西,早点扔掉。再回到酒吧时顾逸盯了菜单半天,只给自己加了个无花果鸡尾酒。关醒心打量了顾逸,调戏地笑了笑:“今天是要不醉不归吗。”
“不可能。你知道为什么在上海人们都喝不醉吗?”
关醒心预感顾逸要抛梗。
“因为喝醉成本太高了。上海这种地方,就我们三个人现在十个 shot 外加三杯鸡尾酒,也就三五分醉,真想喝醉是不是要加一千块——微醺说到底是种成本控制。”
三五分当然扫不完郁闷。顾逸越喝越多,想着梁代文五分钟消失在视线之内,生气也不是委屈也不是。想想都知道梁代文真是天生吃这碗饭——没有情绪波动,能平静地舌战群孺;不会因为看到残障人士悲惨的生活而退缩,反而能理智推进工作;样貌优秀,能成为不错的形象代言人……从来不提及过去,本身就是述情障碍,没有被打扰的可能,独来独往行动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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