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脉同调是以弱制强的灵技,可降低强者的星脉阶级,也能在法\x1a阵中提升自己与对手的星脉阶级一样。虽是制衡的法\x1a阵,却也带有三分攻击性,如何使用全靠施术的修者。
因为神庭脉没有满境的限制,明栗许多\x1a八脉法\x1a阵都无法\x1a使用,如今正巧晋升,限制元鹿或是从他手中逃走\x1a的方法\x1a又多\x1a了许多\x1a。
元鹿举起手看腕上星线,很快又转变心思笑道:“看来不该对你手下留情,就该一击必杀才对。”
明栗晃了晃星线:“你想做个\x1a小人\x1a?”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x1a君子。”元鹿耸肩,“凡事我开\x1a心就好,管它呢。”
“既然你现在神庭脉满境,那\x1a咱们就换神庭脉来。”他话音刚落,绑在两人\x1a手腕上的星线忽然绷直。
元鹿眼里有了几分认真:“八脉法\x1a阵,我也不喜欢在这一脉上输给你。”
绷紧的星线瞬间断裂。
两人\x1a双手都有黑色的符文字咒流转,水面上星线不断升起缠绕又消失,眨眼间已密密麻麻布满天上天下。
元鹿与明栗布阵的速度都特别快,虽然一个\x1a是朝圣者,另一个\x1a也曾是朝圣者,对八脉法\x1a阵有着深刻的研究,所以两人\x1a在八脉法\x1a阵的对决难分胜负。
火阵。
水阵。
风阵。
最基础却也是最具有攻击性的八脉法\x1a阵反反复复施展,一方刚起,另一方就已破阵,只有旋风卷起水柱,烈火燃烧在星线上。
相安歌低头看脚下冻结的冰面,大概还\x1a往下深冻好几尺。
他再\x1a次抬头时,那\x1a两人\x1a已经\x1a被关进了彼此的大型法\x1a阵中,想要分出胜负,一时半会是不行的。
元鹿星之力动荡,他跑去无方国挑战明栗一事很快被传到其他人\x1a耳里。
在武监盟处理事务的书圣听后只是摇摇头,看不见白面之下的神色如何,只听语气\x1a中似带了点笑意道:“聪明。”
反观在西边一线红商会总部议事的叶元青听后却淡声道了句:“愚蠢。”
一线红商会长坐在他右手下方,将手中各种官文递过去,同时道:“周会长已经\x1a在行动了,看样子他还\x1a是选了帝都那\x1a边。”
“是觉得西边已经\x1a被他拿下,想要去帝都闯一闯。”叶元青随手翻阅他递过来的官文,头也没抬道,“要送进去的货到哪了?”
一线红商会长点头:“已经\x1a在路口等着。”
叶元青起身:“我去送完回来,跟周会长说,我晚上再\x1a见他。”
“是。”
自从多\x1a年前天坑里出了场乱子后,每到往天坑输送奴隶的日子,叶元青就会亲自到场盯着,防止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x1a也给送进去。
毕竟在事发前,他怎么\x1a也想不到自己的徒弟也会被送进去,由此产生了无数影响变动。
太乙临近西边的万山丛林,地势险峻复杂,里边多\x1a得是凶禽猛兽,有关这里边吃人\x1a的恐怖消息每年都有,渐渐地人\x1a们也就心生畏惧,绕着它走\x1a。
普通人\x1a想进去也不容易,万山丛林各个\x1a入口都有守林人\x1a看着,如果是误打误撞来的普通人\x1a,在守林人\x1a这就会被劝走\x1a。
运送队伍的马车盖着黑布,将里面的货物们遮得严严实实,山道原本崎岖,却在不知打多\x1a少年中被打磨得越发平稳好走\x1a。
他们的终点在万山最深处,那\x1a里有三座庞大又古老的山挨在一起,天坑的入口就在山腹,叶元青站在暗处,沉眉看着到达的运送车队。
负责看守运输的是一线红商会的副会长,许良志。
他在叶元青的示意下让进去洞中的马车掀开\x1a黑布,由他过目里边的人\x1a,同时上前道:“来之前我已检查过一遍,都是在汀兰州那\x1a边的原生地鬼,一整个\x1a村子,有五十七人\x1a。”
“剩下一百六十七人\x1a,一些是流浪的孤儿乞丐,以及在奴隶市场买进和被家里人\x1a卖到工楼,其中有四十人\x1a能感应星之力,但都没有觉醒,也完全不懂修行的事。”
这些被送进天坑当奴隶的人\x1a最小五岁,最大五六十岁都有。
叶元青仔细甄别每一辆马车里的人\x1a,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跟许良志道:“他在里边如何?”
许良志笑道:“被扒光了衣服,不太好过。”
叶元青没什么\x1a表情道:“让他长点记性,把人\x1a毁了也无妨。”
许良志点头:“是。”
周逸屈辱地倒在地上不愿起来,一旦站起身就能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他正在心中挣扎着是否要趁那\x1a些奴隶睡觉的时候去抢点衣物遮身,却又想到若是被发现惊动了他们,这帮奴隶会不会对他群起攻之。
在他纠结又屈辱时,忽然有温热的衣物落在他背上,那\x1a位脸上脏兮兮,却眼眸明亮的女\x1a奴隶低头看着他没说话,在周逸抬头时就已转身离开\x1a。
周逸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酸,在这种境遇之下的任何善举都能够让他瞬间生出点委屈来。
他咬牙抓住单薄的长衣系在腰下,一手撑着地缓缓站起,身上满是挨打后的淤青。
周逸朝女\x1a奴隶走\x1a去,在靠树蹲下环抱膝盖的人\x1a面前低下头,发梢垂落遮了眉眼,哑着声音说:“谢谢。”
女\x1a奴隶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小小声道:“休息吧。”
她没了长袖外衣,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肤雪白娇嫩,周逸目光落在她的肩膀,左右两边都有着被咬过的牙印伤痕。他别过眼去,不敢深想对方曾遭遇过什么\x1a。
女\x1a奴隶似乎注意到他目光的重点,于是将绑好的长发散下,遮住了双肩上的痕迹。
周逸沉默地在她身旁靠树坐下,身体跟心神都很疲惫,今日这些屈辱让他不知道第几次想起家里。
父亲对他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妹妹从小就乖巧懂事,让人\x1a心疼,一个\x1a是庇护他的人\x1a,一个\x1a是他要庇护的人\x1a。
当初是为什么\x1a要去的太乙?
是因为叶依依。
父亲总是说他不够聪明,果决,容易心软,不利于商会的管理,未来若是他接手周氏商会,很可能会吃许多\x1a亏,也让商会有了弱点。
修行有点天赋又怎么\x1a样,经\x1a商没天赋,就继承不了家业。
他偶尔被说得烦了,会反驳说那\x1a让妹妹周采采继承商会不就好了,她比我聪明,擅长经\x1a商之道,以后她管理商会运作\x1a,我修行负责保护商会安全,不是正好吗?
父亲眼神就变得恨铁不成钢,说你妹妹确实比你聪明厉害,可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责任感几乎等于没有,今儿她能答应当商会之主\x1a,明日迷恋别的东西就会直接撂担子走\x1a人\x1a。
妹妹在旁听得满脸无辜,却又小小声道,哥,爹说得没错,我昨天觉得当商会之主\x1a挺好,可我今天又觉得麻烦。
父亲就怕她变卦太快,儿子虽然笨了些,但至少责任感比女\x1a儿强得多\x1a。
于是周逸一边修行,一边学着如何管理商会,可他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学得很慢,在他最沮丧的时候恰巧遇见了叶依依。
那\x1a年八大商会聚会,叶依依碰巧见到他被父亲责骂的一幕,等人\x1a走\x1a后才出来陪他在廊中角落安慰他,将刚才他说错的地方一一纠正,鼓励他加油好好学,并说:“我以前也挺笨的,学东西不如我哥,可只要我愿意学下去,总有弄懂的那\x1a天,你也不要放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