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那根本不是人声,是野兽喉管被生生撕裂后,挤出的最后一点带着血沫的嘶嚎。
赵坤那只凝聚着金丹毁灭之力的手,裹挟着刺骨的寒芒,狠狠掏进了陈绝的小腹!没有预想中皮开肉绽的爆响,只有一种令人头皮瞬间炸开、骨髓都为之冻结的诡异声音——嗤啦!
像是坚韧的丝绸被最锋利的剪刀强行豁开,又像是滚烫的铁水浇在了千年玄冰上。
陈绝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下一秒就要断裂的硬弓!脖颈的青筋根根暴凸,如同扭曲的蚯蚓,几乎要挣破皮肤。他暴凸的眼球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放大到极致,映出的只有赵坤那张狞笑的脸,以及周围无数张扭曲、兴奋、冷漠的面孔。
痛!
灭顶的剧痛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意志堤坝!
那不是皮肉伤,是生命核心被蛮横地撕裂、粉碎!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丹田,那个修行者储存灵力、沟通天地、视为第二生命的核心,就像一件被供奉在神坛上、温润剔透的琉璃盏,被一只裹挟着万钧之力的铁锤,狠狠砸下!
不是碎裂。
是彻底的、毁灭性的爆开!
无数尖锐的、滚烫的、带着他生命本源精气的“碎片”,如同被烧得通红的玻璃碴子,随着赵坤那只残忍抽回的手掌,被硬生生地从丹田废墟中扯拽出来!这些滚烫的碎片并未消散,反而像是被赋予了恶毒的诅咒,狂暴地冲入他四肢百骸的经脉、血管、乃至骨骼的缝隙之中!
“嗬…嗬……”陈绝的喉咙里只剩下破风箱般绝望的抽气声,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的污血和失控的秽物。汗水、血水、失禁的浊流,瞬间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在冰冷的刑台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污迹。他像一滩被彻底捣烂、再无半分生机的烂泥,瘫软在那里,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不规则地起伏,证明着这具躯体尚未完全死去。
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细微的神经末梢,都在被那些滚烫锋利的“碎片”疯狂地切割、穿刺、灼烧!那是源自生命本源的酷刑,是根骨被强行剥离的终极绝望。视野里一片血红,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扭曲,只有体内那亿万把烧红小刀刮骨削肉的“嗤嗤”声,无比清晰,如同死亡的丧钟在灵魂深处敲响。
“哈哈哈!痛快!”赵坤志得意满的狂笑如同惊雷,将陈绝从濒死的混沌中震醒一丝。他得意地看着掌心几缕被强行抽离、带着血丝、正迅速黯淡消散的金色气流——那是陈绝残存的、稀薄可怜的道基。他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手一甩,将那几缕废气道基甩在陈绝污秽不堪、满是汗血混合物的脸上。“废物就是废物!道基都稀烂如泥!连给老夫塞牙缝都不配!”
“赵长老神威盖世!”
“抽得好!看这贼子还如何作恶!”
“诛仙台!快把这垃圾扔下去喂煞魂!”
“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四周的喧嚣和哄笑如同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陈绝残存的意识。那些刻在骨髓里的名字和脸孔,在血色的、模糊的视野里扭曲晃动,伴随着刺耳的嘲讽,狠狠烙在他的灵魂上:
王莽咧着大嘴,唾沫星子横飞,指着陈绝的惨状,对着旁边的人高声谈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