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怎么样?”袁朗高高兴兴地,一张口就戳人肺管子。
许三多绷紧咬肌,不予理睬。
“近来我的队员们颇有微词,毕竟老a不养闲人,而你在这个禁闭室里也创造不了什么价值。”袁朗大手一挥,“走吧,带你出去逛逛。”
许三多怔住,然后往后挪,离袁朗更远点:“你骗人。”
“我骗你干啥,”袁朗往门旁迈了一步,让出道来,“走呗。”
“我一出去,就有激光。”许三多还记得吴哲平静说出的恐吓之语。
袁朗哭笑不得:“不会启动的,要么你抱着我出去,激光一射咱俩都死,怎么样?”
许三多半信半疑,袁朗却已经没了耐心,把他拽起来环抱着往外走:“磨磨唧唧的。”
袁朗把人拽进电梯,果断按下一楼的按钮:“不过你要是想找机会报告上级你在阿瓦兰茨,并且请求营救的话,我劝你省省力气,胆小鬼们是不会为了一个新兵来的。”
电梯“咚”地一声闷响后停住,门打开,出现在许三多面前的是萧瑟的街道,天上阴云阵阵,马上阿瓦兰茨又要迎来一场雨。
“最近是雨季,身上都要发霉了。”袁朗指了指左边的路,“带你去阿瓦兰茨之心看看?”
什么心不心的许三多才不管,他已经拔腿朝右边狂奔而去,袁朗关切的喊声在身后响起。
“路滑着呢,别摔跤了啊!”
这肯定是个诅咒,许三多在跑出去第十米的时候被醉汉突然伸出的腿结结实实绊了一跤,气得他忍不住狠狠捶了下地。
“年轻人,做事别那么冲动。”袁朗不疾不徐地跟上来,然而许三多只是顿了一下,站起来接着奔跑。
阿瓦兰茨的空气还是那么粘滞,呼吸之间混淆了喉间的血腥味和鼻尖的铁锈味,许三多就这么跑着,迈开腿漫无目的跑着,脚下或许是阿瓦兰茨坚实潮湿的水泥地,或许是他被父亲追赶着跑过无数次的山间小路,他分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往前跑。
细雨飘然而下,许三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至脚步再也迈不动,雨水浸湿他身上的每一寸,他终于脱力倒在地上,眼睛眯着从霓虹和高楼大厦的缝隙中捕捉天上的乌云和雨滴。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许三多喘着粗气,竭力把空气贪婪吸进肺里,又吐出来。
这陌生体验,许三多只能想到那个词用以概括——
自由。
不远处袁朗静静倚靠着路灯,他点燃一支纸烟,沉默地望着许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