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梅无常眼神戏谑,“伏羽说,这个其实是王夫的母亲留给他,让他娶媳妇儿的时候当定情信物送出去的。”
“只不过王夫之前没这个打算,就把它当遗物带着。”
酒月一顿,又表情古怪地钻进马车。
两人对话也没刻意压低,司马青自然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内容。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问什么。
酒月:“……”
酒月试探地开了个头,“你……”
“对。”司马青大方承认。
酒月:“我还没问呢。”
“我知道。”司马青对她一笑,“烟湖那次……其实我是对你有些非分之想的。”
当时看她戴上玉佩,司马青就回想起了母亲曾说的话,让他与佳人携手到老,不离不弃……
也不知怎么地,那会儿司马青竟将酒月代入了那佳人的角色,不发现他一点也不排斥。
但他不敢细想。
因为怕被酒月打死。
此刻闻言,酒月顿时瞪大眼,“好哇!你那会儿果然在乱看!”
司马青:“……”
司马青:“我没有。”
酒月怀疑地看着他。
司马青幽幽地看着她,递给她两根金条,“现在呢?”
酒月半信半疑。
司马青又加了两根金条。
“我当然相信你了!”酒月义正言辞,说完又笑嘻嘻地挤到他身边去,“古榕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们去了之后要待多久啊?”
司马青摸了摸她发顶,“倒是有几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手艺人偏多,应该有你喜欢的……待不了多久,你玩够了我们就走。”
“好!”酒月又高兴地去了外面,跟梅无常分了分金条,两人凑在一起商量带特产的事。
司马青悠闲地看着书,嘴角无意识噙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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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榕城是天齐西南地界的一座小城,民风淳朴,老人小孩不少,倒是应了那句“黄发垂髫,怡然自得”。
这是司马青长大的地方,但是让酒月意外的是,古榕似乎没什么人认识他。
“我常出门在外,母亲懒得应付街坊邻居的询问,直接对外称我死了。”司马青淡淡说。
酒月:“……”
梅无常:“……”
两人问都不敢问。
一路来到一座幽静的半山腰上,一所破落得不成样子的茅屋映入眼帘。
绕到屋后,酒月便看到了一个坟包,碑上刻着四个字。
司马晚棠。
能看出来,修缮得很用心。
“无需顾忌。”司马青随手扯掉石碑旁边的杂草,说,“我娘不拘小节,看到你们来,她会高兴的。”
酒月和梅无常对视一眼,前者默默帮着清理杂草,后者则将准备好的纸钱等物拿了过来。
动作间,酒月便又看到了被杂草掩盖下的“之墓”二字。
她顿了顿,下意识看了司马青一眼。
“怎么了?”
“没事。”酒月摇摇头,继续拔草。
郑重祭拜过后,酒月和梅无常很有眼力见儿地走到了旁边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司马青。
司马青其实很多年没回来过了。
十五岁那年,母亲病入膏肓,他无计可施,被母亲带回京城认亲后,他又带着母亲回了古榕。
大约是了却了最后一桩心事,司马晚棠走得很潇洒。
司马青又将她葬下,遵守约定又回了京城。
一去便是十年。
盯着墓碑看了很久,司马青才释然地转过身。
“娘,我先走了。”他看向那边的人影,眉眼柔和了许多。
“有人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