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下来,只剩烛光摇曳。
酒月盯着司马青看了很久,整整半个时辰,他半点动静都没有,酒月不死心地去晃他的手,但也没有奇迹发生,他并没有像影视剧里的那样,指尖微颤,然后缓缓睁眼。
真的不醒来吗?
酒月闷闷地又等了半个时辰,最终还是难以接受他一直躺下去的事实,她转身离开。
……
大牢里。
傅晏安刚洗了手,看着昏死过去的宁妃,他表情没什么变化。
宁妃什么都招了。
傅晏安也在她宫里找到了那处密室,密室中全是毒粉,种类多到太医院都直呼恐怖的程度。
教唆燕慕灵离开、对燕昭宁下毒、以及这次对燕皇下毒,宁妃必死无疑。
拿着画押的认罪书,傅晏安正要离开,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一顿,凑过去一看便对上了酒月冷漠的眼。
“……殿下?”傅晏安都有些惊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表哥。”酒月朝他点点头,问,“你审完了吗?”
傅晏安把认罪书递过去,“嗯,刚审完……”
酒月却没接,“我想单独跟她说点事。”
傅晏安便会意,带着人走了。
牢房里就剩酒月和昏死的宁妃。
宁妃手脚都被绑在木架上,墙壁上有许多刑具,旁边就是一桶凉水。
酒月直接将人泼醒。
宁妃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最厌恶的人,她冷笑连连,“怎么?千里迢迢赶回来看我?”
酒月在椅子上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就道,“你想让燕舟衡当太子?”
宁妃嘲弄一笑,“要是没有你,他早就当上太子了!”
酒月眯了眯眼,却又道,“可是燕舟衡是金戈的孩子……”
“胡说!”宁妃情绪顿时变得激烈,“衡儿是你弟弟!衡儿体内流着大燕的血!这大燕本该就是他的!”
“啊……我知道他是我弟弟啊。”酒月却朝她靠近,很不嫌弃地捏着宁妃脏污的下巴,“但是你怎么证明呢?”
宁妃忽然呆住。
“娘娘,早跟你说了,健忘是病……”酒月好心提醒道,“之前为了利用金戈,你好像在燕舟衡体内种了蛊虫呢。”
“凌霜说,这种母子蛊入体,血液便只能彼此相融……嘶,要是我忽然提出让燕舟衡同父皇滴血认亲,会怎么办呢?”
宁妃顿时大叫起来,“燕昭宁!你简直蛇蝎心肠!阿衡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啊!”
“你有什么冲我来!冲我来啊啊啊……”
她明明什么都招了,为什么燕昭宁还要如此赶尽杀绝!
她只剩衡儿了啊……
宁妃疯狂地挣扎起来。
“好啊。”酒月却松开手,回应道,“给我解药,我饶你一命,燕舟衡也能继续做他无忧无虑的六皇子。”
“你要什么解药?我的药全部在密室里……”宁妃连忙出声。
话没说完,酒月就控制不住地上前,一点一点掐住她的脖子。
“我不要那些药!我要解药!”她眉眼尽是不耐与暴躁,“你给司马青下的毒的解药!”
密室里那些药早就被太医们和唐医研究过了,对司马青都无效。
宁妃原本还存了些耍花招的心思,但此刻掐着她喉咙的手却在不断用力,窒息感扑面而来,她脸色涨红,艰难道,“我……我没有……”
“没有解药?你不是毒娘子吗?怎么会没有解药!”
“不……不是我……我没……”
酒月闭了闭眼,又兀地笑出声。
不是她是谁?都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是学不乖呢?
“配毒,只需要脑子和嘴吧。”她深深地看向宁妃,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然而这一眼却叫宁妃心生恐惧,她惊恐地睁大眼,不断地摇头。
下一秒,一声凄厉惨叫便响彻牢房。
“没关系。”
“看你骨头有多硬。”
酒月抬眸,拍了拍她的脸,冲她露出个笑,“昭宁告退,明日再来看望娘娘。”
宁妃满头是汗,哆嗦着偏头,看到了自己无力垂下的左手。
宁妃从前是混江湖的,但后来进宫就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傅晏安审问她的时候都没用多少刑罚,她就全部招供了,此刻却硬生生地被捏断了手骨,她如何受得了?
痛楚蔓延,宁妃失声痛哭起来。
……
白先生和燕凌霜都被接到了东宫,太医和唐医也一直在尝试。
三日过去,无事发生。
酒月白天在东宫守着,晚上就去大牢里审宁妃。
可是宁妃简直就像是锅里的鸭子,浑身都死了,就那张嘴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