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次的梦境她依然没能幸免,一进去就有二十多个黑皮鬼瞪着她,那场面,真是光看一眼就令人窒息。
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苦战中,她几欲崩溃,仿佛全身都要被撕碎了,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问她到底愿不愿意交钱?
显然问话之人正是幕后那位控梦者,她牢记我和贺章的叮嘱,当即咬牙答应,表示她老公已同意转交酒店一事,希望约个时间,当面把合同签了。
闻言,贺章气得脸色发青,火冒三丈的骂道:“他妈的,都已经答应把酒店给他了,这混蛋还让那些黑皮鬼折腾我老婆?!简直欺人太甚!”
虽然这些事情全部发生在梦境里的,可换作是谁知道了这件事情心里也会膈应啊。
我理解贺章的心情,不过在看到贺夫人难以启齿的神色后,还是没忍住插嘴道:“咳咳,贺总你先不要管这件事。”说罢,我盯着贺夫人问道:“你跟他约见面,他最终怎么说?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贺夫人看向我说:“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们把合同签完字盖完章,给他送去,什么时候酒店真正属于他了,他就什么时候放过我。只是……只是老贺,我不想你这么做,辉城酒店是你半辈子的积蓄,这……”
说到这里,她的话再也讲不下去了,化成一滴滴热泪,夺眶而出,显然她知道,酒店一旦转手出去,贺家的所有积蓄都会掏空,她也就成了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从此哪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贺章?
贺章于心不忍,连忙说道:“老婆你不用想那么多,其实我们……”
“咳咳,其实我跟贺总都聊清楚了!”眼看他就要全盘托出,我轻咳一声,打断道:“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可要是贺夫人没了,贺总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没有意义,何况这不是有我吗?就算没了产业,我也可以助贺总东山再起,因此贺夫人不必想那么多!”
一边说话,我一边不着痕迹的用眼神示意贺章,幸亏这家伙也不笨,见我这样说,他只能干笑一声,连连称是。
最终,在我俩的一番安慰下,贺夫人把地址讲了出来。
本以为对方会把我们约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没曾想,他给的地址居然是老外滩那边的一个酒吧。
这就让我有点始料未及了,甚至觉得有些巧合,因为小七哥和陈若雪他们此刻也正在老外滩那边的酒吧喝酒。
走出房门,贺章忍不住问我会不会有诈?他说老外他那边鱼目混杂,有不少混社会的,该不会那里有对方的人,所以安排在那里见面吧?他问我要不要也准备一点人一起叫过去?
他说的这点,其实我也考虑到了,对方把约见的地点约在嘈杂吵闹的酒吧里,要么就是仗着他在那里有人,一旦我们想黑吃黑,他也能随时摇人,要么就是场面混乱,一旦拿到合同了,方便他跑路。
我略加思索,摇头说道:“不必叫人了,倘若酒吧附近真有他的人,一旦看到你喊了这么多人,到时候肯不肯跟我们见面还是另一回事!”
在没见到人前,我认为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随后,贺章筹备起了合同,轮到盖章的时候,他的手忽然停顿,一脸犹豫的抬起头看见我。
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怕这份盖章的合同一旦落入他人之手,酒店的一切就跟他无关了,到时候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我笑道:“你放心吧,尽管盖章,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嗯……”贺章咬牙点头,说了一句我相信你,啪的一下就把章印盖了上去。
我们带着这份合同,匆匆忙忙的上了车,一路赶往老外滩,据贺夫人所说,对方会在十点钟,准时的出现在一个名为“+0”的酒吧里。
我们自然得提前过去看看情况,以免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当然,我这边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半路上,我趁着贺章开车,默默的掏出了一张符,一番掐诀念咒后,啪的一下,猛地将这张符拍在合同上。
突兀的动静很快引起了贺章的注意,他偏头看了我一眼,问我这是在干嘛?
我笑了笑,没有跟他多解释,只让他好好开车。
贺章倒也没在乎这些,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我刚刚为什么不跟他老婆实话实说?他说他老婆心思敏感,最爱多想,与其让她担心受怕,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说明我们的计划呢。
我摇摇头,叹道:“贺总,你可别把这件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身上那些阴物绝非虚设,要是我们当着她的面讲出计划,指不定下一秒背后那人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老爷子曾告诉我一句话:真正的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算是拜佛求仙,也不要讲出来!
这话细想一下还是挺有道理的,至少不讲出来,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二十五分钟后……
我们俩步行在热闹非凡的老外滩酒吧一条街中,只见形形色_色的男男女女,醉醺醺的在街头上或坐或站、或亲或抱,且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轻女孩,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让人气血喷张的妩媚。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一向思维传统的我也想象不到,原来这里的人穿衣服恨不得只剩一个布条,穿裤子恨不得穿一根线,能露出来的绝对不藏着……
“咳咳,小师傅……小师傅??”一旁,贺章叫了我一声,我没反应,不由得又使劲喊了一声。
我这才猛的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的抓了抓头皮,说:“呵呵,我……贺总,我……”
“嗐,你不用说我也懂,毕竟谁没年轻过啊?”贺章哈哈一笑,问我是不是没来过这个地方?
我大方承认,说是啊,从小到大都在山里修行,见过最暴露的,也就是学校里的同学撸起袖子,何时何地见过这种大场面?
不过我发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只是在欣赏,略微有些害羞,至于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绝对没有!
贺章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懂!等眼下的事情解决了,下回我带你来这儿玩玩,保证能让你见识见识意想不到的花活!”
“别了……”我赶紧摆摆手,“贺总,你就当我是第一次进群的土老帽、没有一点见识就行了,你可别真带我来这种地方!”
没说出来的是,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我到这种地方瞎搞,哪怕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他肯定也要罚我跪在玻璃瓶盖上三天三夜,外加荆棘条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