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在底下的人渐渐地不耐烦的时候,只听那掌柜的突然画风一转,对小厮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而身后跟着几个有武功的男子时,冲着那托盘伸手一指,大声道:
“此时拍卖正式开始,而今年第一件所拍卖的物品是前朝皇帝所用玉玺。”
啊--
底下的人发出了惊呼声……
魏观止脸色难看起来,眯眼盯着那个托盘,手缓慢的握成拳。
虽说是前朝的玉玺,对于如今的南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可是前朝灭亡,前朝皇帝所用的玉玺必须是要放在如今的皇宫里的。
可是很有意思的却是如今竟然出现在拍卖行里,而且竟然还被拿出来随意的拍卖,这可真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说来,前朝之物,该如何都不该有什么忌讳,可是关键却是玉玺,虽说是前朝皇帝所用,可是大概是处于地前朝皇室的尊重,或者是对历来皇家的威严,这玉玺却是该被放在如今南朝的皇宫内妥善保管的。
然而,如今却出现在这里,这如何不让魏观止愤怒,简直是**裸对皇家的挑衅。
如今谁若是对他说着拍卖行没有猫腻,他会第一个让对方去死。
敢如此断然的挑衅皇家的威严,这难道还不是有问题吗!
不但有问题,而且是大大的有问题。
“主子--”侍卫走上前,显然是要询问该如何做。
悠然抬头看了魏观止一眼,见他脸色铁青,暗中握住了他的手,希望能安抚他心中的愤怒。
魏观止被她这般碰触,脸色很了些许,只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对身后的侍卫厉声道:
“不要轻举妄动。”
“是。”侍卫一脸凝重的退回一步,继续紧盯着会场之中的一切情况。
悠然抬头看着魏观止,关切的道:“你,还好吧?”
毕竟是关乎皇家尊严,对于魏观止的反应,她也能够明白,不过不会有深切的愤怒体会罢了。
魏观止没有回答她,而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却占有性的紧紧的揽着她的腰。
很快,这第一场拍卖开始,大概是这前朝玉玺太过刺激,一轮又一轮的叫卖涨价声,像是疯了似的,很快就已经涨到了一百万两。
魏观止冷眼看着,当上面拍卖行的人第二次叫问还有没有涨价的时候,身后的侍卫再次沉不住气,走上前,道:
“主子,若是不出手的话,恐怕……”恐怕会晚了。
魏观止不为所动,漠然的注视着场中所发生的一切,眼中出现凌厉之色,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会场内外的热闹沸腾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有人注意到了这边不同于会场的气氛,一道阴冷的目光扫射过来,带着隐晦的打量之意,显然魏观止引起的有些人的怀疑。
在魏观止身边的悠然首先感觉到了那道目光,装作不经意间的挑眼看过去,见那人看似很随意,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可是那眼神却让人知道此人绝非外表所表现的那么漫不经心。
而看到那个人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悠然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必然不简单,也许便是拍卖行的幕后之人也说不定。
大概那人是感觉到了悠然的目光,瞬间转移目光,正好与她的眼神对视,此人打量魏观止的眼神立刻掩藏,换做了一番温文尔雅公子的模样,竟然冲着悠然微微一笑,随后端茶优雅的抿了一口,又一次对悠然微微一笑。
一个人竟然在瞬间就能够收敛周身气息,把凌厉的气息化作了如春风一般温文尔雅的迷人气息。
有意思。
悠然漠然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会场之中的热闹情况,只不过她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状。
“怎么了?”魏观止**的察觉到了悠然的异样,低头看着她,不由道:“是不是累了?要不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你。”
这几天一直都为了参加拍卖行之前的事情做准备,他同悠然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虽然到还不至于面露疲惫,可是却真的很累。
悠然对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累,这几天倒是还不至于累到她,而她累的只是心而已。
医圣师徒还未找到,如今显然有被拍卖行的事情绊住了脚,看到小小的拍卖会上竟然拿出了前朝的玉玺,魏观止那铁青的脸色,都让悠然在意。
会场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最后毫无悬念的被一位看着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给拍到了手。
众人看着那中年男人,嫉妒有之,羡慕同时也存在,不过好奇也是有之。
魏观止往后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侍卫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多久,悠然看到一个假扮平常人的侍卫,正在不动声色的接近那个中年男人,只会几句话,似乎同那中年男人搭上了话,之后侍卫在也没有离开他的身边。
而接下来的拍卖,更是世间仅有的稀世珍宝,人生仍然沸腾,可是却没有了前朝玉玺拍卖时的热情,显然刚开始的热情太过于高涨,以至于之后有些疲惫,不过还是在一个有一个稀世珍宝出现时,发出惊呼之声。
悠然又注意到那个男子,见他一脸谦和的微笑,对人彬彬有礼很是谦逊,眼中却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孤傲神色,虽然对人彬彬有礼,可是却带着生人勿扰的疏离。
此时只见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话,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似乎在嘲弄谁,又似乎在不屑听些闲言碎语,那隐藏在谦和微笑的表情之中有了几分冷意。
只是可惜,同那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依然在滔滔不绝,似乎在游说着什么,并没有发现那男子已经不耐烦了。
那男子突然猛然转头,直接对上了悠然若有所思的双眸,似乎微微一愣,随即竟然轻佻的对她抛来一个媚眼,似乎在对她说:为何一再看我,是不是相中了我?
悠然微微皱眉,突然一笑,无声对着他说了两个字,只见那人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却立马恢复如常,不过那眼中的冷意却让悠然摘掉,这人显然是被她激怒了。
只不过是无声的‘自恋’两个字,却让此人动怒,眼中那瞬间闪过的杀意,却是让悠然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太过自大,还是一切都只不过是装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悠然总是感觉到那道时不时阴冷看向她的目光,只不过她却自始至终再也没有转头看向那个男子。
“怎么了?”魏观止又一次低头询问道,而他随后却敏锐的转头看向那个男子,正巧看到那男子在看悠然时,他占有性的抱着悠然,直视着那个男子不善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那男子为何会如此看悠然,但是魏观止直觉的事情肯定不简单,因此他对侍卫示意,待会儿暗中监视那男子。
对此,悠然看在眼底,却并没有阻止,不过她却又强烈的预感,觉得那男子的身份不简单,并不是侍卫跟踪就能调查清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拍卖行接近了尾声,而毫无悬念的,魏观止一行人并没有拍下任何一件物品,最后把押在拍卖行的东西拿回之后,便直接离开了会场。
只不过两个人很快便感觉到了暗中有人跟踪,当下魏观止同悠然对视一眼,随之在侍卫的掩护中,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任由谁再大的本事,却也找寻不到两个人。
当被魏观止派去调查事情的侍卫重新回到客栈之后,魏观止看着手中的前朝玉玺,随手递给悠然,对侍卫道:
“有没有处理干净?”
侍卫知道,这是问他有没有人跟踪,他立马回道:“来之前属下确实感觉到了有人跟踪,不过都被属下给甩掉了。”
“恩。”魏观止点头,挥手道:“下去吧。”
侍卫应是,便退了出去。
悠然看着前朝玉玺,转头对魏观止道:“就只不过是一块玉石而已,竟然能值得上百万银两,真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心态,难道这东西是当吃还是当喝?”
对于她来说,手上的这东西一文钱都不值。前朝玉玺而已,要不是当今皇上所用玉玺,有何可争抢的?而且还是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最后还没有焐热呢,却是玉玺又易了主。
魏观止听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摇头失笑,随手拿过玉玺,道:
“的确,这东西不值钱,只不过流落在民间却是不妥当的,还是送去给皇上,放在皇宫保管的妥当。”说着他看着玉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前朝之所以最后灭亡,全是皇帝昏庸所致,加上官员贪得无厌,弄得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最后被如今魏氏祖先取而代之,这治理国家,可见并不是随意而为的事。
悠然似乎感觉到他所思虑的沉重问题,转而指着玉玺道:“这个是不是要派人尽快送回去呈给皇上?”
“恩,虽说这东西没有什么用处,可是放在我们这里总不是太好,自然是要送回去的。”魏观止点头,思绪却转到了那拍卖行上。
自然而然的,魏观止想到了在拍卖会上,那个一直看着悠然的男子,他不由带着一丝怀疑之色的转而盯着悠然,有些不善的道:
“你认识那男子?”
被这般问起,悠然心底有些不悦,不过却并不惊讶,她摇头,很坦然的道:
“不认识。”
“不认识?”显然的,魏观止似乎不相信她的话,反倒是很敏锐的道:“那为何他要一直看你!”
这便是要她给一个很合理的解释,若不然瞧着魏观止的模样,显然不会就那么轻易算了。
其实说来,但凡哪个男人,若是发现有别的男人在看着自己所喜欢的女人,都会有魏观止这般的态度,这便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不管悠然说的对不对,因为牵扯上别的男人,魏观止都会带上一丝怀疑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