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悠然看着魏观止,要他一个答案。
魏观止看着她,无奈道:“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悠然有些生气,面对危险,她只知道她应该同他共进退。
“唉。”魏观止看着她,无奈道:“你如何还要让我说的再明白一些,皇宫里危机四伏切不说,就单单你如今的身份,去了皇宫里,就要意味着见到哪怕只是一个无品级的宫女,你都要行礼,我如何能让你去受那份罪。”
因为悠然只是民女的身份,即便是皇宫里伺候的宫女,都有可能会对悠然甩脸子,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魏观止又如何肯让悠然去皇宫。
悠然听他这么说,不是吧感动的,只是她却有自己的坚持,看着他,试着说服道:
“你就让我去试试不行吗?你若是真的不放心,到时候你可以同刘公公打声招呼,在皇宫里照拂我一下不就行了吗。”
魏观止摇头,苦涩一笑,道:“你以为皇上为什么撇下刘公公来洛王府?”
悠然经过他这般一说,突然发现也许她忽略了一件事情,不由皱眉把皇上到来的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突然微微睁大双眼,道:
“难道说皇上连身边伺候的刘公公也不信任?”
魏观止脸色有些不好看,半天才叹息道:“到了皇上这个位置上,你以为皇上心里还有什么人是真正可放心的。”
是啊,她怎么就这么傻,前前后后皇上都没有让刘公公近身伺候,即便是在煮茶的时候,皇上也没有提到太过关于暗中调查的事,这显然就是意味着不信任。
那么皇上连近身伺候的公公都不信任的话,他又能对魏观止信任几分呢?
悠然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不安,尤其是想到了魏传勋如今还不知道到底是要做什么,这让她不由惊恐的看向魏观止,不安的道:
“要不然你还是别参与这些事情之中了吧,反正对于外面人来说,你一直都是体弱多病,一向不问世事的。”
“傻丫头。”魏观止无奈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紧紧的抱着她,叹气道:“我的身体究竟如何,能瞒的过江南的人,你以为还真的能瞒的过皇上?”
“你?”悠然正的有些不安了,倘若皇上知道魏观止其实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么样,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其实皇上一直都不放心洛王府,在暗中监视着洛王府里的一切。
“不要瞎想。”魏观止抚摸着她的脸颊,道:“其实说来是我不愿意隐瞒皇上,虽说皇家无亲情,不过毕竟到了我们这一代,只有我跟皇上两个堂兄弟而已,又加上我母妃跟皇太后的关心很好,所以并不存在皇上不信任我的事。”
“真的吗?”悠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其实说来也并非悠然胆小怕事,实在是这事太过危险。同皇上相处要把握一个度,倘若把握不好的话,那就如同双刃的刀一样,随时都有危机生命的危险。
前世今生,她经历了两世,如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要同他在一起,她不想在想通了,想要争取自己的幸福的时候,再有什么危险发生。
因为这份担忧,悠然对于进皇宫很是坚持,不管魏观止再如何生气,她仍然想要进皇宫。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剩下悠然坚持的表情,和一脸深沉的魏观止在对视着……
这日,距离皇上到洛王府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也正是皇上同魏观止所定下来,皇后在皇宫里设宴办赏花会的时候。
因为是在皇宫设宴,又是皇后主持,自然是一切都听从皇后的安排,又因为是借着赏花这样的鳌头,所以宴会便设在了皇宫的后花园之中。
此时正是鲜花盛开的好时节,又因为皇宫里的花匠都是能工巧匠的妙人,自然花园里此时是千娇百媚,各种各样的鲜花争相绽放,万紫千红,十分的鲜丽夺目,让人看了随之会心一笑。
这当中自然是要提到花中之王——牡丹花,红、白、粉、黄、紫、蓝、绿、黑,每个颜色的牡丹花都是那么的艳丽夺目,不仅彰显出它高贵艳丽的品质,还意味着牡丹花是幸福美好的化身、繁荣昌盛的象征。
而此时,京城官员以及夫人齐聚在这皇宫后花园内,只是原本是皇后心血**,想要热闹一番之意,可是皇上来了带着官员来了之后,却又显得那么的诡异,让在场的人都显得特别的拘谨。
悠然趁着都安静的低头不敢做声的时候,微微抬头,往上看了眼,正好看到做在上方的皇上、皇后,以及魏观止等人。
“皇上。”皇后有些尴尬的开口说话了,“您与世子突然到来,臣妾一时没有准备,倒是慢待了皇上等人。”
“呵呵,皇后莫要这般说。”魏陵北一点没有突然到来打扰皇后宴会的直觉,反倒是笑容随意的道:“说来也是朕突然心血**,倒是莫要破坏了皇后的宴会才好。”
“哪里会,皇上能来,是臣妾求之不得的事。”皇后贤惠的道,不管她此刻心里是如何想的,不过面上却是真的很高兴的模样。
说来这皇后也只不过是二八好年华,只是因为进宫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生下皇子或者是公主,心中总是觉得有所亏欠,行事也就束手束脚,反倒是没有了身为皇后该有的大气。
而又因为掌管着后宫里的一切事宜,让本来美丽娇艳的容颜也渐渐地变得黯淡无光,一副神情懒洋洋,没有精气神的模样。即便是此刻,面对着皇上的突然到来,她来脸上所表露出来的惊喜也是隐晦的,欢喜之中也总是带着一丝愁容。
底下坐着的大臣,以及只有临时所设置的屏风遮挡的有诰命之身的官员夫人,听到皇上、皇后客气却又透着一股疏离的对话,都不由更是底下了头,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一般。
悠然自然注意到了,心里又是一番感叹,顿时觉得在场的人都是有着七窍玲珑心思的人。
魏陵北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让在座的所有人觉得尴尬,反倒是含笑看了四周一眼,突然对魏观止道:
“观止,你难得来京城一趟,今日朕也带你们过来也只是让你们松散一番,你向来不喜应酬,就自便吧,皇帝哥哥这里便如你的洛王府一样,不要拘泥。”
止,心里撇嘴暗道:洛王府的世子爷还能拘泥?
魏观止却端坐着,懒洋洋的喝着茶,道:“没有什么可逛的,臣坐在这里歇歇脚吧。”
说来魏观止私下对魏陵北是毕恭毕敬,总是墨守成规,不越雷池半步,谨守着君臣之道。
而当在外面时,他却又显得那么的孤傲,就如同此时一般,甚至是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让他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江南,都是让人觉得他高不可攀,是一个很不懂的守规矩的人。
至于他为何前后不一,本末倒置的当着外人的面对皇上不太恭敬,私下却恪守身为人臣之本分,其实这也只是障眼法而已。
魏陵北之所以如此亲近信任魏观止,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本身他们这一代只有彼此堂兄弟两人之外,还有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魏观止是魏陵北的一步暗棋。
因为跟着平日里的孤傲,让人不敢亲近,更因为他在外界只不过是体弱多病的洛王府世子而已,倒是少有人注意到他。
而这样一来,就给了魏观止便利,利于他在暗处帮助皇上暗中调查一些事情。
外面人都不知道是,魏观止手中其实有魏陵北亲自郑重其事交付给他的一只隐藏在暗中的奇兵。
而这只奇兵,是从很久之前的南朝魏姓当了皇上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暗中设立的一只军队,而这只军队叫骠骑营,很是剽悍的一只队伍。
只不过到了魏观止的手中,经过他一番改动,如今已经从彪悍的彪骑营便成了如今的无往不利的暗卫军。
而此时皇宫里看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其实暗处却有着魏观止派来的暗卫潜伏在四周,等待可疑人的出现。
魏陵北之说以这个时候让魏观止随意,也是早就商量好了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魏观止四处查看。
不过魏观止给人的印象向来是冷漠的,不问世事的模样,更不喜热闹,自然就不会一开始就同意魏陵北的建议,若不然并会因为有心人的怀疑,这样的话,很难完成今日的任务。
魏陵北的话被魏观止直接无视,魏陵北没有生气,可是底下的一些人却看着魏观止的眼神起了变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魏观止并不当做一会儿,反倒是一手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突然冷冷地道:
“皇上,这里无趣的很,容臣去一边眯一会儿可否。”说的是问句,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的出来,这是他要离开的借口而已。
魏陵北似乎无奈一笑,摆手道:“你呀,让你随意,你却不愿意,皇帝哥哥这里不说什么了,你却又觉得无趣,早就知道你是不喜热闹的性子,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你随意吧。”
“臣告退。”魏观止冲着魏陵北和皇后行礼,没等魏陵北和皇后叫起,他就自行站起身走人了。
底下的人一阵抽气声,都觉得魏观止太过无礼,竟然敢如此行事,真是太过与嚣张了些。
立刻的,就有看不过眼的文臣要起身参魏观止一本。
开玩笑,即便是洛王府世子,可是毕竟这是皇宫,面前端坐在上首的是皇上,你魏观止即便是在淡漠,难道还能无视皇权不成?
自然的,魏观止的行为引起了一些人的妒忌,自然是想要给魏观止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