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拉夫尔一声令下。
一名黑衣僧侣走到了阵前,可他的箭壶里只有一支长箭。
那箭头却是与霍恩的血遮云一样的材质,箭头中空钻孔,是一只特制的鸣镝。
那僧侣伸开臂膀,露出密密麻麻纹着弥赛菈与莉莉丝亲吻的黑色纹身。
他两指拿箭,三指扣弦,缓缓拉开。
嘣的一声弦鸣。
特意做空的箭矢仿佛哨鸫划破天空,扎在了尖刺木桩上,仍旧嗡嗡作响。
以红箭为目标,三百名红衣骑士与二百名重整后的第五敕令连骑士如血液爆出血管飙射而出。
与以往争先恐后要冲在最前不同,这次的敕令骑士选择掩护后方与两翼。
冷风吹起单薄的红衣,露出板链甲下灰黑色的肮脏绷带。
与其余贵族骑士骚包地要喊家族之名不同,这些红衣骑士沉默地一言不发。
反倒是他们座下的魔鬼马齐齐发出了杂乱的嘶鸣。
几乎是同时,胸墙后同样响起了一阵强劲的鼓点。
仿佛真有一道烈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起,还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声。
20毫米直径的铅弹在螺旋击发杆的推动下,将铳管内壁擦的发热。
一连串利刃出鞘般的脆响,二十枚重达60克的铅弹片刻间撕裂了七名红衣骑士的板链甲。
碎肉夹杂着鲜血飙射而出。
那是巨大的冲击力强行将血肉挤出身体,而变形的铅变成了不规则体卡在了红衣骑士的体内。
不少超凡骑士在面对这样巨大的痛苦和伤害时,再高的意志力都很难抵挡。
尤其是很多时候,就算意志上扛过来了,可身体生理和动作的变形都是无法控制的。
但这七名红衣骑士却不同,硬接铅弹后只有两人因为被击中脊柱、大脑或心脏当场死亡。
剩余的五人中,有一人的肋骨都露在空气中,可他们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着胸墙阵地冲锋。
跟在他们身后的敕令骑士们虽然隐隐知道红衣骑士来历,可此刻却是仍忍不住在心中祈祷圣父宽恕他们的罪。
然后他们便把脑袋更低地埋在了马鬃里,以免被螺线铳重点关照。
趴在马背上,他们同样听到了敌军阵列中传来阵阵谩骂之声。
很显然,野狼战团的修士们同样没料想到发条铳没有对这些红衣骑士产生太大的战果。
“准备好,放箭!”
第五敕令连的副连队长率先抽出骑弓,搭上箭矢。
上百张大弓拉开。
在接连弓弦弹响声之中,一波箭羽从红衣骑士们身后升起,犹如蝗虫过境,砰砰地落在胸墙与拒马上。
“放箭!放箭!放箭!”
副连队长不断怒吼,敕令骑士到底是敕令骑士,在冲锋中转瞬间居然射出了六波羽箭。
这些骑弓的轻型箭矢并不能穿透盔甲,却仍然能让野狼修士们抬不起头来。
在箭羽的掩护下,红衣骑士们成功进入一百米的杀戮范围。
从胸墙后站直身体,野狼战团第三圣铳队五十队长沃洛维茨朝着冲锋的红衣骑士张望了一瞬。
在军校进行过无数次测验,以及三年的军旅经验,瞬间就让他判断出了一则关键信息。
由于敌方骑士冲击速度过快,以目前他们的速度,最多打两轮。
不约而同的,军官们纷纷下达了过肩式射击的口令。
第二排的圣铳手立刻将发条铳架在第一排士兵的肩膀上,瞄向冲锋而来的红衣骑士。
不像火绳枪,靠太近会互相点燃并且容易震聋前方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