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无言以对。
林籍对边上的西达人说了两句。只见此刻两个西达士兵将侯千秋取下来倒着悬挂,拿出一壶白色的液体,往其鼻子里灌入。那液体一入鼻腔如烈火烧灼,腐蚀掉了面部和自己的内部身体,无法呼吸,侯千秋破口大骂,很快就没了声息。
阳城太守在两军阵前顷刻死了。死后的躯体被西达士兵一下下鞭打,皮开肉绽。
阳城内,这种辱尸行为引得群情激愤,众将士纷纷请求开城出战,为太守报仇,也为守护阳城人的尊严。
陈岁大概看懂了西达的策略。阳城人外攻不破,企图引蛇出洞,激得城内士兵出城作战,正好一网打尽。
兵士侯寅侯辰等诸人声调高昂,“请求陈参军下令出兵,为太守雪耻,灭西达人威风”。
但是,“所有人不可擅自离岗出城迎战,违令者斩”。陈岁很坚决。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她也很愤恨,但是现在两军不能交战,城内士兵守城都费力,必须等待援兵到来。不然逞一时意气,就真的落了西达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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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了,李公应该即将返程了。
最后的两日一定要守好了,不能大意,陈岁越发谨慎地思虑着所有的防布安排和粮草装备。
经历了侯千秋的这番事故后,阳城上下的士气低落许多。她知道部分士兵们对自己的号令有怨言。
还是出现了骚动。
是一小队兵马,西城门的卫戍士兵们,若干几个为首,闯到了陈岁身前。
看他们来势汹汹,刘钰和另外两个守兵上前挡在陈岁面前。
为首的士兵侯寅愤愤高呼,“陈参军,实乃阳城内的奸细!调开李将军,设计逼死侯太守,大家若还听信此人号令,阳城不日将不攻自破,我们也都将命丧于此!”另外的几名士兵们此时接连呼喊,“陈参军实乃奸细!”,“快把这个奸细抓起来!”
刘钰三人大惊,回头看了眼此刻的陈岁,确认着陈岁在被如此质问后的反应是否如常。
陈岁有些诧异,这批人马一定是被有心人挑唆的,连上昨日侯千秋的离奇被捕走的事件……看来,她之前一直以为李长山治下的兵马当是全盘齐肃干净的,没有往这里防备,还是西达打得一盘好算盘,早早就把内奸埋进了阳城李公的亲兵队伍里。
“你凭什么诬陷本参军?西达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贼喊捉贼么?”
为首之人拿出一封信,今日西达继续将一堆悬赏捉拿陈岁的告示用箭射进来,其中有一叠掺杂附上了一页,上面书写着控诉陈岁谋杀军中上级陈敬安的事迹,页面上盖着陈敬安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