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嫣哪里敢应下,再如何,许慧也是长辈,她怎么能在长辈前头吃饭,这可是不孝。
“娘,还是您先去吃吧,我先在这里看着夫君。”
“你这孩子。”
许慧失笑,到底还是带着两个小的下楼去吃饭了。
见对方走了,岑嫣将董伯年额头上的帕子给揭下,放到水盆中浸湿,才将帕子放到董伯年额上。
董伯年此时痛苦地呻吟,不知何时竟抓住了岑嫣的手,口中也在不断地嘀咕。
她凑近了听,隐约就是昨日夜里董伯年对她说过的情话,她眉头紧皱,面色有些羞恼,若是此刻在这里的人是婆母,她还不知要如何见人呢。
小黄此时也上楼来,岑嫣看了小黄一眼,见他神情似乎有些委屈,只忧伤地看向床上躺着的董伯年。
他也不似寻常时那般见人就热情地扑过去打招呼,只乖巧地趴在旁边抬眼看。
一人一狗就这样在旁边守着,许久之后,董承志才带着一人姗姗来迟。
那人看着年纪约莫有四十,正是寨中的洞医,勉强会把些脉,给山里人弄些土方子的药来吃,但经他手治过的人基本上都会好的很快,山寨里的人对他很是信服。
“吴大夫,您快给我儿看看,他自今日下午睡过去,就一直昏昏沉沉的。”
“哎。”
岑嫣立马就给对方让了座,吴大夫将身上背着的木质药箱放下,给董伯年把脉,不消片刻,便将药材给开好,直接就从药箱里拿出来。
早在董承志去到他家时,就已经给这吴大夫描述过董伯年的情况,他也能大概猜出董伯年着这次会用上的药材。
“他这病就是之前受伤之后的身体没养好,再加上最近出山又受伤,所以才一股脑儿全发作起来,最近也别让他干什么活计,把身子将养好才是正经,要不然怕是会落下病根啊。”
吴大夫苦口婆心地叮嘱了一番,才告辞离去,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外头的天色微暗。
董承志见此情形,慌忙拿了一个灯笼跟着跑上去给吴大夫照明。
灯笼是他前些日子琢磨着做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只是等他追上去之后,吴大夫却让他别送,他自个儿能摸黑回去,可董承志怎么会做下落人口实的事情?
提着灯笼追着吴大夫走,那吴大夫没奈何,便由着董伯年跟着。
而在岑嫣这边,她点了一盏灯在桌边吃饭,油灯发出来的灯光昏黄,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盘子里的菜,却不怎么能看得清楚。
油灯的灯芯快要灭掉了,岑嫣小心拿着专门挑灯芯的小铁丝挑了挑,那忽闪的油灯又亮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