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是霍殇?”
陆行舟不答。
“那你得告诉我,你当初怎么犯的案,竟能让我怎么查都感觉与你无关?”
“那天我独自下山被你问询,造成了一个思维误区,你自然会觉得我前一天去霍宅也是自己去的……实际上日常都是阿糯推的轮椅一起去的。我提前回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阿糯留在那没跟我一起回,你只查我未时在不在山上,没问阿糯。”
盛元瑶扳着个批脸。
作为主查此案的,被案犯误导了个七荤八素,简直是职业生涯的耻辱。盛元瑶真想咬牙把这厮抓起来,太气人了。
瞥眼看看蹲在一旁笼着手赔笑的小道童,盛元瑶更是切齿。
还挑个算命幡子在那演呢,原来你这小东西才是凶手,还老娘二两银子!
不过把瓜吃完整的体验极佳,好歹让心情舒坦了几分,盛元瑶硬邦邦道:“你这次行事风格和以往很不一样,激进得很,并且似乎是故意把自己摆在风口浪尖。是为了吸引霍瑜的目光钉死在你身上,没心思搭理沈氏商行?”
“嗯……”陆行舟淡淡道:“沈氏商行和这件事没关系,不能因为租了我的地方就承担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盛元瑶有些讽意:“宁愿让自己更加危险?”
陆行舟笑笑:“当我是霍殇的时候……倒也没想象中那么危险。至少你不会管了,别人也大部分不会,剩少数想舔霍瑜屁股的,那能有几个值得看的。”
“你不想拖累沈棠,倒跑过来拖累我?是坑我上瘾了是吧?”
“我身份暴露后,觉得你会很气我戏耍你……我来这里其实是表示歉意,把事情和你说明白就离开,你就当没见过我。”
盛元瑶沉默片刻,问道:“你刮这些药膏,有用么?”
陆行舟正把药膏在鼻尖轻嗅,分析成分,继而摇了摇头:“真是凉薄,霍老管家好歹兢兢业业为他们霍家卖命一辈子,手筋断了就给他带这样档次的药膏……这玩意对接续断筋确实有利,但单靠这个不够,还得有内服药,应该在霍瑜身上。”
盛元瑶奇道:“你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对这结果不失望?”
“错了,我对这个本来就没抱太大期待,能有效果已经挺好了,起码对沈棠有用。”陆行舟收起药膏,笑容有些森冷:“我情况很严重,就连他们带的内服药对我也未必有大用,我瞄准的是别的。”
盛元瑶心中有些发寒,自从认定陆行舟是霍殇,谁都猜测他会冲着霍瑜带给霍老管家治手的药而来,可实际上居然不是!
她吃瓜的心又被惹了起来,想问又不好问。这事情问下去,那后续陆行舟做些什么,她可就成知情者了,性质就变了……
可是好想问啊!
陆行舟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放心,这事之后,只要我活着,爬也爬回来告诉你始末。”
盛元瑶心情好多了,很是满意:“算你有点良心。”
陆行舟忽地想起什么:“话说回来,现在全城的目光都在我这儿,城主亦然。这是你查妖魔案的良机,就别去搭理霍瑜了。”
“我知道。”盛元瑶点点头,又道:“还有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为什么敢判断霍家不会直接派来上三品的强者,永绝后患?只要来的人足够强,你谋划什么勾人过来杀岂不是自寻死路。”
“嗯……知道为什么我留在夏州半年才动手么?”
“为什么?”
“等时机啊,比如镇魔司来了个你做统领就是其一。你不会像地方老油子那样抓个嫌疑人就往死里拷打,会按我想要的,调查出霍殇相关往上报。”
盛元瑶脸又黑了:“其二呢?”
“其二……上个月京师有变,公主失踪,此时的京师应该处于紧张状态,暗流汹涌。霍家人除非是脑残,才会在这重要当口把上三品的强者调走……上三品是大白菜吗,走了一个都能让他们少条臂膀,这当口外派就为了对付一个十八岁的霍殇?”
盛元瑶:“……”
“来这的是霍瑜,就可以判断霍家是把这件事作为对年轻人的培养历练对待的,甚至霍家主可能都觉得派来的高手有点太多了,会失了历练之效。”陆行舟笑笑:“他会为了这种判断,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