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一听,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在任上可没干好事,万一府台大人听闻此事派文房,书吏下来查探一二。
这些年做的缺德事不就漏底了吗?
于是皮笑肉不笑看着李墨;
“李百户此话是何意!”
李墨淡淡一笑道;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饭!”
“胡大人清正廉洁,是临康县的典范!”
“此事定然是手下所为,既然大人已经查清此事,何不现场发落此人!”
“我相信,白石村一定会传出大人勤政爱民的好名声...”
“您说呢...”
胡庸见状也无话可说,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在犟下去也没必要。
丢车保帅,还是一个养不熟的狼崽子,挖金子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禀上官。
可见此人狼心狗肺。
“大胆王礼!私造田契!罪无可恕!”
“开革其总捕身份,降为庶民...以查其不法事!”
“刁民马三,贪心作祟,坏我地方安宁,罪无可赦!”
他猛地一挥手,如同挥下屠刀:
“来啊!将此事之人,尽数拿下!家中搜检赃物!带回县衙,严加勘问!”
李墨连忙阻拦;
“胡大人,刚才我不是说了嘛?”
“你是清正廉洁的好官,此等污浊之事,岂可脏了您的手!”
“这人我来审,我来判...”
“我给胡大人保证,绝不株连,绝不牵扯他人,可好?”
胡庸气的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既然李百户想过把审人的瘾,那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
“只是希望李百户说话算话,绝不牵扯他人!”
李墨重重点头;
“自然,这是自然...”
“只是...只是...”
胡庸没好气道;
“说!”
李墨揉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拖欠我们百户所两月的军械,粮饷不知...明日可否发放。”
“您也知道,这些懒汉嘴里胡咧咧,要是将此事传扬出去,我也很为难啊!”
胡庸怒极反笑,原来是在着等着他。
“好...好...明日本官便托人给你送来。”
随后扭过头,阴鸷的目光看向林澈。
“你就是田主林澈是吧,本官记住你了....”
林澈站在场中坦然若定。
得罪胡庸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哪有那种两头讨好的计策,总得得罪一方。
说不定胡庸过两日就将他忘了。
胡庸走了,也带走了王礼和马三的希望。
李墨一声令下。
“抓起来...”
“是!”
兵士们齐声暴喝,如同饿虎扑入羊群。
棍棒、锁链、铁尺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哭嚎声、哀求声、愤怒的咒骂声、兵士凶恶的呵斥声、锁链碰撞的哗啦声……
瞬间在小小的荒山上爆发开来,汇成一片凄厉绝望的地狱交响。
王礼和马三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兵士死死摁住肩膀,跪在林澈脚下。
冰冷的锁链“哗啦”一声套上了他的脖颈。
王礼,马三拼命磕头跪地求饶。
可林澈的声音响起,却如同那地狱的恶魔在呼唤。
“你以为,这事到此结束了吗?”
马三愕然看着林澈;
“还没结束吗?”
王礼眼眸闪烁着恐惧。
“还有更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