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大夫摇了摇头。
“你也别抱太大指望,死马当活马医吧,尽人事,听天命!”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林澈心上,那心啊,是拔凉拔凉地往下沉。
他看着床上那个瘦小的几乎要被被子淹没的身影,喉咙发紧,声音都涩了:
“先生……她……真这么凶险?”
这苦命的丫头,才二十岁啊!
花骨朵还没开呢,就遭了这么多罪,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他刚想着以后要好好养她,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难道老天爷连这点机会都不给?
这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这么凶险!”
张大夫没好气地又瞪了林澈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混账玩意儿!”
不过骂归骂,张大夫还是补充道:
“看她这身子骨,平时吃的怕是连猪食都不如!你小子要是真想救她,就别抠门了!”
“赶紧的,把压箱底儿的铜板掏出来!去买点肉!买点鸡蛋!记住,要瘦肉!别整那大肥膘子!”
“能不能从阎王手里抢回这条命,就看这口吃的了!”
林澈激动得连连作揖:“多谢先生!”
他赶紧摸口袋想付诊金,张大夫却摆摆手:“算了算了,救人要紧,这点钱留着买肉吧!”
林澈心里感激得不行,赶紧请老爷子稍等片刻,他转身冲进自己那屋找钱,然后陪着张大夫一路小跑回药铺。
抓了药,又用那点可怜的积蓄买了点瘦肉,这才风风火火地赶回家。
回到家,林澈一秒都不敢耽搁。
严格按照张大夫的“医嘱”在厨房里熬药。
熬好药便进房喂药,只是这活儿也不容易,梅香牙关紧咬,林澈只能含着药汁,用舌尖撬开梅香的银牙。
如此循环,总算是把药灌进去了大半。
接着,他又一头扎进厨房,开始人生第一次“熬粥大业”。
淘米、剁肉、下锅、添水、控制火候……
林澈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心里直犯嘀咕:
“想我堂堂特种兵,居然沦落到在这破厨房研究如何把粥熬得稀巴烂……”
折腾了大半天,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终于出锅了。
林澈又开始了艰难的“喂食行动”。
也不知道是那碗药起了点作用,还是这碗热乎乎的粥水真的暖了胃,奇迹出现了!
一碗粥喂下去,梅香那原本烧得通红的小脸,似乎……好像……真的褪下去那么一点点红晕?
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当天晚上,林澈就彻底在梅香屋里“安营扎寨”了。
这一夜,他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硬生生折腾了一夜。
嘿!你别说,这“功夫”还真不负有心人!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林澈再一次紧张兮兮地去摸梅香额头时,惊喜地发现:烧退了!
可一个更现实、更冰冷的问题,就像一桶冰水,把他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喜悦小火苗,“滋啦”一声给浇灭了。
钱!没钱了!
买弓的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