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见瀑布一样的长发,直接覆盖了我的脸。
那一秒,我和女鬼相隔咫尺,呼吸相闻,能感应到她嘴里哈出的冷气,正喷洒我的鼻尖。
距离太近我反倒看不清女鬼的脸,唯一感觉是身体硬邦邦的,动不了,每个毛孔都在冒寒气。
女鬼的手腕从脖子后面伸过来,像极了一条紧紧缠绕的蛇,我呼吸发紧,完全喘不上气,大脑恍惚彻底失去力气。
那一刻我真的怀疑自己要死了。
好在大伯留下的布置还在,当女鬼对着我耳根哈气的时候,背上忽然传来一股灼痛感,并迅速蔓延到胸口。
我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骇然地垂下脖子,看到白天刺在胸口上的符印,居然诡异地闪烁起来。
不仅是我的胸口符文在闪烁,后背同样涌出了灼热感。
“啊……”
女鬼又一次大惨呼起来,急忙松开了胳膊。我浑身压力一轻,本能的反应是赶紧跑掉,脑子里却闪过大伯临走时的交代,下意识握住藏在腰里的符刀。
刺中女鬼的机会,有且只有这一次。
没有心理准备,没有蓄力,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这一刀刺下去的后果,我用尽全力握住符刀的刀柄,扭头,对着空气狠狠插进去。
“你敢算计我!”
女鬼的尖叫声刺痛人耳膜。刀尖确实扎中了什么,但我看不清,面前只有一团胡乱扭曲的空气,疯涨的头发好似水草一样隔绝我的视线。
天更黑了,我依然看不到女鬼,却明显感觉到一团冰冷的气流正在乱窜,而自己则不受控制地张大嘴巴,直至那团冰冷的气流胡乱钻进我身体。
好冷啊……
我身体打了一百个哆嗦,头重脚轻,感觉脑门已经要炸了。女鬼受了伤,但并没有被我消灭,那道阴森的气流闯进我身体到处乱窜,尖利的叫声依旧在耳边不断徘徊,
“原来你拿这臭小子当诱饵,想困住老娘,做梦……”
“孽畜,你走不掉了!”
同时传来的还有大伯由远及近的暴喊。我极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大伯在哪儿,然而大脑意识昏沉,啥也不知道,最终身子一轻,无力倒在地上,彻底失去意识。
这感觉,怎一个草字足以形容?
昏睡中的我迷迷糊糊,身体一会儿冰凉,一会儿燥热,好像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这感觉让我难受得想要死掉。大伯和女鬼的声音仍旧在耳边交织,天人交战……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某一刻我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然而额头莫名其妙传来的冰凉感,有把我从黑暗的世界中拯救了回来。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我浑身被的剥得精光,半死不活躺在破庙木板上。
大伯蹲在对面,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闷烟,冷幽幽的目光像极了一把尖刀,目不转睛定格在我小腹上。
“大伯,你……”
头好晕,我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低头再一看小腹,头皮又炸了。
只见我胸口和背上的符文,居然重叠发生转移,全都集中在小腹上面。
纵横交叉的线网犹如交织的囚笼,密密麻麻地覆盖着青色的皮肤,皮层下经络交缠,有股冷到让人尿禁的寒意在持续发酵。
“你别动!”
大伯摁住我的肩,一字一顿说那东西还在。
昨晚他利用我钓鱼,成功引出落花洞女,虽然打伤了她,却没办法把她消灭,不得已,只好用我的身体把她囚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