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茵能对他说什么呢?
难不成说多谢国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然后按照她预想的那样悲惨过完这一生吗?
她站在原地没动,只屈膝福了下身子:
“国公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景绽气笑了。
大饼画到下辈子?
“怎么不是以身相许?”
他瞪着她,笑意不达眼底,“还惦记着你的萧郎,还是裕王?”
乔嘉茵紧了下后槽牙:“不惦记。”
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打算毁了她的一辈子?
“你过来一下。”男人神情不是很好,“不是说了有话要对你说?”
她没再推脱,应声走过去。
到了床边被对方拽着坐下来:“昨夜之事,你怎么看?”
乔嘉茵一怔,心忽然提了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
毅国公刺杀当朝亲王,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罪名。
而她现在是知情者,景绽就算不杀她灭口,恐怕也不会放她离开了吧?
在灵恩寺时,对方也只是怀疑她知道什么而已,并不能完全确认。
现在这样问,很明显就是试探她对这件事的知情程度。
要想活着离开国公府,她就要装傻什么都不知道才行。
于是大脑飞转,答道:“我,我当时都快被吓傻了,多亏国公大人,才能活到天亮。
昨晚的事……我也很好奇,国公大人可否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样说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吧?
对方告诉她该怎么看待,她就怎么看待,绝没有其他想法!
景绽听罢微微挑了下眉,不禁失笑。
她倒是识时务?
原本也是想跟她讲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不会引火烧身。
如今倒可以顺着她的话来。
他语气带着玩味,眼底却有几分郑重意味:
“本公自昨日开始,就没有出过门,昨夜至今,一直都在国公府,当然,也没有受任何伤。”
乔嘉茵认真听着他的话,表情诧然、怔忪、意味深长。
心里却在腹诽他果然阴险狡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至于乔楼主……”
男人忽而勾唇,握住她的手,“是昨夜偷跑下山,特地跑来国公府与我私会。”
“什么?!”
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国公大人疯了不成?此事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做人?!”
亏他想得出来!
“乔楼主还不乐意了?”
景绽眼尾轻扬,一脸高傲,“京都想跟本公私会的人都排队排到老家了。”
他身为毅国公,后宅至今空虚,京都比他还着急的人比比皆是。
“更何况,我也没想宣扬出去,此事顶多是用来应付你那好妹妹而已。”
他歪头,似笑非笑盯着眼前的女子,“还是说,乔楼主想宣扬出去?”
乔嘉茵没好气地偏过头:“不想!”
她想到什么,又问:“可是,昨夜之事除了国公府的人,还有两个宫里的御医呢?”
“他们是自己人。”
“哦。”
“从今日起,乔楼主与本公,就真正是一条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