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将一本看过的奏章扔在另一边,语气森森:
“这些人还真是够胆,明知本公会将这些奏疏拦下,还是敢冒死递上来,啊?呵……”
他又随意翻了几本,抬头看向其中一位官员:
“弹劾萧淮舟与裕王交往过密的奏章可整理好了?”
那人急忙上前:“回国公大人的话,已经整理出来了。”
*
景绽这边虽拦下了大部分奏章。
但另一边,尚书省的右相江成墨,已经拿着几道弹劾奏章面见了皇帝。
先前又有萧淮舟之父到皇帝面前告过状,所以景绽还是被召入皇宫问话。
除了乔嘉茵,没人知道,这个右相江成墨在原文里曾是景绽的老师。
原文里的景绽虽未进前三甲,但却拜入右相门下,最后凭借自己狠厉的手段爬到刑部尚书的位置。
这个右相在原文中,是天子近前第一权臣,秉钧当轴,势倾朝野。
景绽在他手下出尽对付裕王的坏主意。
然事成则右相独揽其功,事败就推景绽代为受过。
彼时右相把持枢要,浊乱朝纲,更对景绽多番掣肘压制,怕他出头。
最终景绽忍无可忍,设局反诛,取而代之成了右相。
而如今的景绽因中状元,并未和原文一样拜入江成墨门下。
他当初直接接触皇帝,因助皇帝登基有从龙之功,深得皇帝信任。
后来又为新帝稳固皇位扫除诸多障碍。
所以才在短短几年内就成了宰相权倾朝野,又得封毅国公。
景绽到了宫里,皇帝一看到他先是笑开。
但想到今日是要问罪,嘴边的笑又压了下去。
“咳……毅国公!”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御阶下的人,“你可知罪啊?”
当今圣上不过而立之年,但因近两年纵情声色,昏庸荒唐,面容已显出颓唐之态。
原本清俊的轮廓被放纵的岁月泡得浮肿,眸光浑浊,不似弟弟裕王那般锐利清明。
景绽看了眼一旁站立的江成墨,丝毫未感到慌张。
这个江相素来嫉恨于他,却始终被他压制,未敢轻动。
如今骤然逮着他的把柄,便急不可耐入宫面圣,罗织罪名在御前大肆攻讦。
他拿出朝中弹劾萧淮舟与裕王交往过密的奏章呈给皇帝,三言两语将矛盾转化为“为圣上分忧”的立场。
并言说断去那人手指是为使其清醒,以保住其父亲的纯臣贤名。
又侧过身子反问江相:“如此急切为萧淮舟出头,莫非是受了裕王殿下所托?”
这一番话落下,江相惊惧交加,慌忙下跪请罪,连连剖白忠心与立场。
……
乔嘉茵忙完一天的工作,沐浴完躺下休息。
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脸。
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床边坐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瞬间清醒地弹坐起来。
拿起床边备着的匕首就朝对方刺去。
结果被对方轻松躲过并夺了过去:“嘉茵,是我!”
她听出来人的声音,吓得汗湿脊背。
“毅国公?你怎么突然出现在我房里?”
对方过来抱住她,声音亲昵:“因为我看上你了,所以才来找你啊,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大惊失色,想挣扎却挣扎不开:“你放开我!你个混蛋!”
她的挣扎惹怒了男人,对方眼眸猩红,神情骤然变得怨毒。
“嫂嫂,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五年了,终于能亲手报复你了!”
说完,泛着寒光的匕首从她后背刺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