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茵听完他的讲述心惊不已。
同时也心存怀疑。
比如昨夜那个增加的数值。
若真如景绽所言,这期间有哪个节点,会突然让他的病娇值涨两个点?
还有昨夜她怀疑景绽蓄谋时,系统没有反驳她,甚至还顺着她的话说:
-我说过,他是个恶人……
景绽的话没有任何破绽。
但只有她知道,数值的增长就意味着对方不可能完全无辜。
“嫂嫂不信我?”
跪着的景绽蹙眉,似难以置信,“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他脸上生出委屈来,“连县衙都查证过我的话不假,嫂嫂却还在怀疑我?”
他喉咙艰涩地滚过,眼眶渐渐泛红:
“嫂嫂是不是在怪我,连累乔阿宝做下错事被抓入大牢?
我明白了,他是嫂嫂的亲弟弟,而我不过是嫂嫂一直厌恶的人……”
他低头垂下一滴眼泪,满脸失意:“若嫂嫂想保的人是乔阿宝,我现在就可以去县衙翻供,说人是我杀的。”
乔嘉茵站起身,一直走到他跟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
她俯下身,眼眸锐利地审视着他的眼睛:
“你确定是他醉酒冲动,而不是受了你的怂恿?”
“你确定匕首是他从你手中抢夺,而不是你恰好塞进他手里?”
直击灵魂的拷问,让景绽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
但面上却无丝毫破绽。
只有一双眼睛被水汽模糊,渐渐挤出眼眶顺着脸颊淌下。
“在嫂嫂心里,阿绽就是这样的人?”
他那双狐狸眼似有什么魔力,其中漾着的委屈看得乔嘉茵心底一软。
她直起身子,暗暗叹了口气。
“不重要了。”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萧方已死,乔阿宝入狱。
景绽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说明他有那个本事。
她还非要深究那么多干什么?
“回去休息吧!”她背对青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硬。
昨夜被关押一宿,今日又遭盘问。
经历这样的事,他也一定身心俱疲。
青年眼神晦暗下来,站起身语气失落:“嫂嫂也好生休息。”
……
一个月过去,萧方的案子县衙终于审定。
原本乔阿宝按律可判为流放三千里,但在萧家的施压下,判斩刑。
乔父被萧方抓走时,几顿暴打本就只剩半条命。
萧方一死萧家怀恨在心,连他的半条命也没能留下。
普通人家撞上有权有势的主儿,本就讨不到便宜。
若对方再占着几分理,寻常百姓便只剩死路一条。
连县衙对此都束手无策。
乔母丧夫失子,双重打击下心神耗散,也快成了个疯痴模样。
若当初乔父没想利用女儿捞上一笔。
若乔家母子不对乔嘉茵纠缠不休暗生祸心。
他们如何也走不到这一步。
乔嘉茵对乔家的遭遇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
就像电视剧里主角复完仇后并非释然,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与迷惘。
不过她最近更郁闷的是,一个月来景绽的病娇值再没涨过。
眼看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而且这小子好像叛逆期越来越严重。
总感觉对方在暗暗地跟自己较着什么劲儿。
她罚跪,打骂他,也像一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