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童放置在有半人还高的草床上,张显双手麻利的将其衣服解开。
“何时发的病?”
他问的是背着孩童来的壮汉。
“半刻钟前,子旭先生某这孩子从小便是体弱,求求你救他一命,只要能救他一命黄某愿为先生当牛做马。”
壮汉脸上满是焦急与心痛。
张显双手搭在孩童身上各处检查着,听闻壮汉的话也没转身只是淡然的答道。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你这孩儿的病....”
“先天不足,后天难医啊。”
凭借三级医疗等级的知识积累以及断症的辅佐,他已经摸排出了这孩童的病症。
哮喘,且还有肺体的先天损伤。
“这....”壮汉难掩满面失望。
类似的话他已经无数次从医者口中听闻了,只不过这次说的早了些。
张显手指在孩童身上几处穴位按压着,虽不见病情好转,但也让孩童那涨红的脸缓解了许多。
“家中做什么的?”见壮汉焦急不已,张显便出声分散其注意力。
壮汉垂着头:“家中有些许田亩租佃这不过这些年为了给叙儿治病卖的七七八八了。”
“可有公职?或是其他职务?”他再问。
壮汉摇头:“并无,这些年某也没有心思做事。”
“....”一时间张显也想不出该继续聊些什么了。
“某明白先生用意,还请先生直言告知黄某,叙儿尚能活多久?”壮汉指节捏的发白,声音颤抖。
张显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最多还有四五年之寿,肺体的损伤颇为严重了。”
闻言,壮汉失神的一屁股坐在了黄土地上,眼神都些许涣散了起来,满是悲痛之色。
“唉。”张显又是一声叹息,治疗的草屋中寂静无声。
“显哥,药包。”
“显哥,沸水来了、”
赵云夏侯兰两人从外跑来,一人手提张显的双肩包,一人则是端着一个陶盆,内里有个加盖的陶甑。
二人目光皆是在坐地颓废的壮汉身上滑过,但没曾多看,只是赶着上前给显哥帮手。
“放这,云弟,去叫陆医师,唐医师过来。”
“好。”
刚放下药包的赵云又立马跑了出去。
张显给了夏侯兰一个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地的颓废汉子,便开始给孩童施药治疗了起来。
夏侯兰会意,上前搀扶起了壮汉。
“老哥莫要被击垮了...”
“我这可怜的孩儿啊..呜呜...”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几年的求医之路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即便是壮汉再怎么坚韧此刻也是泪眼婆娑。
夏侯兰搀扶着他将他扶到到了草屋外的马凳上坐下,见其如此悲痛原本那宽慰之语一时也是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拍着他的后背。
两名须发皆白的医师在赵云的引路下快步走来,入草屋,便见张显将那孩童翻身拍打其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