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
卡擦!
赵云木然不语,只是一个劲的劈着柴火。
张显看了看自己身前那一缸刚剁碎的辣椒又看了看不远处像是浑身都在散发黑雾的赵云一时有些无语。
卡擦!
卡擦!
一段原木干净利落的碎成四块,赵云的手一如既往的稳。
“阿这....好好好,云弟云弟,显哥错了,下次有活先让你去昂,今天这不是就阿兰在我身边吗,所以就让他去了。”
“下次,下次一定让你先去可好。”
张显有些无奈的将盐水倒进缸中。
他在做剁辣椒,用洗干净的盐水泡着今后下饭下面是一绝。
往缸上盖上盖子压一块石头将上过釉的缸往屋檐下搬了过去。
找一口有釉的陶缸实属不易,小山村的器具多是粗陶,也就是土陶用来吃饭喝粥没啥问题但用来长期腌东西就属实有些用不了。
土陶会渗,虽然一时半会不会,但长时间下缸体会不断渗液不仅会破坏腌水,同时也会加快土陶的损坏。
这一口还是他从村老家搬回来的,付了钱的。
谁曾想自己刚回来就看到了赵云一副仿佛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十三四岁的少年郎在得知自己好友被委以重任而自己没有时心里升腾起的那种失落感实属正常。
这倒不是源自嫉妒或是别的什么负面情绪,只是单纯的失落。
在另一处水缸前洗了洗手,张显走到了赵云身前,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这可就不像我认识的云弟啦,你的那股自信哪去了?”
说着夺下了斧头,将砍好的柴火码堆。
“唉。”赵云叹了口气将双手的袖口捋下,神色有些惆怅:“显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有阿兰那般的机巧?”
“师父那常来的叔伯们我也总是说不上话,反而是阿兰总能跟他们聊得上几句。”
“害,我还以为你怎的了呢,原来就是因为这个郁郁了半晌。”张显将一块块的柴火码在了草棚下面。
“不同的人总是会擅长不同的东西,你跟阿兰各有各的优点,不必因为自身的某种不足而失落些什么,要不然你让阿兰怎么活?”
“人家力量上不如你,速度上不如你,在习武上还不如你,要是还没个别的优点你说阿兰该找谁哭去。”
“一个人不可能尽善尽美万事俱全的,所以大家才需要走到一块去,你不行的事我来,我不行的事你来,这就叫社会性。”
码完最后一块木柴,张显转身弹了赵云一个脑瓜崩。
少年期的人本就有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思绪涌现,这是荷尔蒙激素所带来的,是个人便有,只需开导开导第二天人就又是生龙活虎。
即便是不开导,人的本身也会逐渐自愈这种愁绪,当然有的人快,有的人慢罢了。
“哦、”被弹了一个脑瓜崩,赵云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嘿嘿,听显哥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回事。”
“我还是很厉害的嘛!”
“那可不,谁有你强啊,你显哥我不也每天被你锤进地里好几次嘛。”
灶屋里升腾着热气,张显已经闻到了南瓜小米粥的浓郁香气:“所以咱们小山村的最强头衔拥有者,你能去帮显哥把那些正在搬粮食的兄弟们叫回来吃饭吗?”
两万多斤的粮食赵家自然是没有足够的地方堆积,屋内空间不够,小院里又只有一个草棚放置柴火,所以那些郭家送来的粮食现在已经被村里小伙给搬到空置的房舍中去了。
请人干活,那包一顿饭是必然了,况且这些小伙们已经全部加入了他未来庄子的庄护队伍中,连给他们的考虑时间都没用上。
“好嘞。”
赵云乐呵的就跑出去了,看到他那副模样张显摇头笑了笑,少年郎的忧愁还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差不多是下午四点的模样,赵家小院又如早晨般热闹了起来。
李真追着几个逗弄她的小伙打闹,余者纷纷笑目而视,院中好一阵快活。
不过当几大锅熬煮的橙黄浓稠的小米南瓜粥被抬出灶屋以后,大家伙的注意力便全被吃食给夺了去。
这些天跟着显哥尽吃没有麸皮的细粮了,嘴都给养刁了。
“吃饭喽!”
虎娃大声的吆喝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根大木勺朝着众人张扬。
“嘿,这粥水,都快成饭了!”
“虎娃快,我先到的,来一勺。”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陶碗,一小伙对着粥锅咽起了口水。
这香甜的味道简直了。
接过碗,虎娃给那人打了满满当当的一碗稠粥,里面肉眼可见的还有几块南瓜呢。
另一边的李真也是帮着她娘亲打着稠粥,小女娃个子不大所以找了个木桩子站了上去。
“让你们逗我!现在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