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何难?先生也莫要以报酬二字羞煞郭某,先生贵为郭府的贵客,又是救治幼主的大医,能帮上先生的忙实乃郭某的荣幸。”
郭福满脸笑意的拒绝与接受。
他拒绝了张显的报酬,接受了张显的差事。
不过张显也同样拒绝的道:“报酬的事郭管事不要拒绝,子旭虽然购置的是荒地,但也总归要在其上加盖屋舍的,这其中的条条框框也需郭管事打点才行,总不能买子旭的地花费的却是郭管事的钱财吧。”
“这....”郭福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也不再推脱:“那郭某便愧领了。”
说罢,他转身唤来一僮仆吩咐道:“留下十万钱交予先生,余者暂入库房。”
“诺。”
一名僮仆向后跑去告知了所有人,然后两个大箱子留在了偏院中,其他的又被一众僮仆搬了出去。
此时,郭福转身对着张显莞尔一笑:“先生户籍一事家主已然亲自去县衙操办,但造册,入籍,归档,其中琐事是少不了了,家主临行前倒也嘱咐过郭某,先生若是愿意住在郭府一切都照旧,若先生想回返,也可,户籍之事一旦完成郭府会派人送与先生的。”
“嗯,那一切便劳烦郭管事了,我等便告辞了。”张显点了点头,扭头招呼了赵云以及夏侯兰一声。
“走了云弟,兰弟。”
“好嘞,显哥。”
赵云夏侯兰二人脚步轻快的来到了张显身后,或许是之前谈心过一次,两人对张显的态度显得更加的亲近。
“先生这边请,郭府还有些许东西相赠。”
郭福让五六名僮仆抬起了院中的木箱,沉重的木箱有些嘎吱作响,抬得人也吃力的紧。
可不吃力吗,十万枚五铢钱啊,即便一枚五铢钱只有三四克重,十万枚加起来也超过了三百公斤,说不定四百公斤都有。
即便两个木箱被分配的格外匀称,那一个箱子中的重量也超过了两百公斤。
张显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错估了这个时代的金钱之重了。
十万钱,好像真的能砸死人,更别说郭家给他的诊金是百万钱了。
手笔不可谓不大,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了郭倘对真定郭氏的重要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代的郭家家主应该就是他了。
一行人行至郭府正门,那里此时已经停靠好了一辆马车。
马车上,十几匹布帛码放整齐,几个藤篮中还放有一些这个季节少见的蔬菜与鸡鸭。
郭福将众人带到了马车前,指着马车上的一应物件道:“子旭先生,这些都是主母与小姐赠与先生的离别礼物以及路上的吃食。”
话不必讲完,张显也明白了后面的意思。
想来就是郭家母女见他身上衣物并不合体于是便赠送了这些。
既然诊金都已经收了,那这些东西便也用不着拒绝,几名僮仆已经将两个装钱的木箱抬到了马车上捆扎好了。
于是他朝着郭福拱了拱手:“那就请郭管事替子旭感谢夫人小姐美意了。”
“也请郭管事就此留步,某兄弟三人暂且别过。”
郭福理正了衣襟,朝着张显三人一礼。
随后正声:“开正门!”
宽厚的大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了。
几名僮仆拉着马车走向了一侧的侧门,而张显三人则又一次跨过了郭府高高的门槛,站在了真定县的石板街道上。
马蹄踢踏着石板发出哒哒的脆响,他们带来的三匹驽马也在郭府僮仆们的牵引下从侧门与马车一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