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推门进了会议厅。
也带来了绑匪提出的二选一的交易条件。
那一刻。
偌大的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就连专业素养过硬的警察团队都鸦雀无声,以陶总为首的股东们互相看了几眼,而后几十双眼睛都落向中央位置上的时天宏(时父)
只见男人眉心蹙得很紧,一双手死死地抓着会议桌角,他喊着李秘书:“给绑匪回拨电话,告诉他们,多少赎金我都能给,两个女儿我都要!”
“不行的时董!绑匪明确说了,放一个杀一个。对方还说只给您两个小时,若两小时后没有给出选择,两个都活不了。”
音落。
时天宏嘴唇抿成一条缝,眉头愈发拧紧,成了个川字。
警察们还在做着监听和追踪来电的工作,股东们却无法再保持沉默,有人站了起来:“时董,这事儿原本是您的家事,我们作为外人没资格插手。”
“可偏偏被绑架的人里头有时音,她可是新生代设计师里的翘楚,一个新春系列的衣服,为公司带来了高额的利润。既然关乎到公司的发展和未来,我们这些做股东的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李秘书:“您的意思是让时董救二小姐?”
“本来就应该救时总监!”
“于情,时总监是为了给时董取药,才在无人的小巷里被歹徒掳走的。”
“于理,时总监是公司的中流砥柱,年前为金百莉女士设计的晚礼服,让时氏跻身进入达官贵人的圈子。年后一套改良的中山装,直接让市场抖三抖,时氏股票价格翻了四十多倍,营业额都快比得上去年一整年了。”
“时青禾呢?又是抄袭又是将他人画稿占为己有,令公司陷入舆论风波,险些将公司花了二三十年建立起来的好形象全部摧毁。后又命令她的跟班孟希,串通产品部经理谢秋,私自更换图稿,布料以次充好,差点把公司弄垮!”
“我们全体股东的意见就是保住时总监!”
“不行!”
程女士(时母)的声音突然传来,妇人推开门,绕过那一众股东,箭步走向时天宏:“青禾不能有事,她是我们捧在手心里二十五年的女儿啊。”
“时音难道不是你们的女儿?”
“这不一样!”程女士打断股东的话,再次转头,红着眼与丈夫说:“这次若不是你我狠心把青禾送出国反省,她就不会在机场外遭到绑架。”
“这件事追根究底是公司新春项目太过于火热,被人嫉妒,才惹祸上身。青禾是无辜的,她本来就失去了双腿,不能再受伤了。”
“至于音音,她是个健全的人,能跳会跑的。没有选她,她也有可能从绑匪手里逃脱。可是若不选择青禾,青禾就会真的没命的!”
十分钟后。
门外。
股东们沿着过道往电梯间走,有人不满:“二选一选了时青禾,我真是吐了。”
“可不是吗?时青禾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大祸,好几次都让公司濒临险境,时天宏嘴上说着惩罚,实则次次偏袒,替她脱罪。”
“时家的家世我没兴趣理会,我只在乎公司的利益,在乎我投资进来的钱。反正,时音不能死,现在的时氏设计部,除了时音,没人能拿出一件像样的作品。”
“时天宏根本不配做公司的董事长,这么溺爱大女儿,不顾公司的前途,不在乎咱们所有股东的利益!”
“当年票选董事长,时天宏和陶总平票,最终是陶总让贤,说他管理公司更有经验,相信他能带领公司更上一层楼,才让他当了这个董事长。”
“我真后悔当年投他。”
“我也后悔!”
“是啊,当初就应该让陶总上任!”
被称作陶总的男人站在电梯前,铝合金门倒映着众人焦急的神态。他抿了抿唇,道:“为了公司,也是为了我们所有股东,时音不能有事。”
“时天宏放弃她了。”
“那是时天宏夫妇有眼无珠,那颗心被猪油蒙了!”
“陶总,您有什么办法吗?”
“我记得好些年前韩家那位二少爷,在危急关头救了当时还在参与竞选的总统大人。总统上任后,赠给他一支护家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