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肃将手中的“灵枢I型”轻轻放在书桌上,发出轻微的“嗒”声,“舆论风暴很危险,对NeuroLink,对他,都是。我能让这场风暴平息。”
“条件?”林溪直截了当。
“第一,他必须立刻、无条件地回到我的实验室,接受全面的‘维护’和‘升级’。他的接口需要优化,他的‘认知偏差’需要矫正。”陈肃的语气不容置疑,“第二,NeuroLink必须交出‘意识蜂巢’底层协议,以及他接口的所有运行日志和数据流。这是国家战略资产,不应掌握在私人企业手里,尤其是一个……状态不稳定的个体手中。”
维护?升级?矫正认知偏差?交出一切?林溪几乎能想象陈屿听到这些字眼时,会是怎样一种被彻底否定、被重新视为实验品的巨大痛苦与愤怒。
“如果我说不呢?”林溪的声音冷得像冰。
陈肃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那风暴只会更猛烈。我有能力证明,他耳后的接口,其核心技术源于高度敏感的、未经解密的军用神经工程蓝图。一旦坐实‘技术外泄’和‘非法持有’,等待他的,就不仅仅是舆论审判了。”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威胁,“林总监,你护不住他。他的根在我这里,他的命门,也在我手里。”
通讯结束。屏幕暗下。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夏衍脸色惨白:“溪姐……他……他是陈工的父亲?他怎么能……”
林溪没有回答。她走到窗边,巨大的城市在脚下铺展,灯火辉煌,却照不亮她眼底的寒潭。陈肃的威胁不是空话。他掌握着陈屿的“出生证明”和“技术命门”,有能力将陈屿彻底打上“危险品”和“窃密者”的标签,万劫不复。
手腕上的手环,传来陈屿平稳的心跳。这平稳,是风暴前的死寂,是堡垒在承受终极炮击前的沉默。
林溪闭上眼睛,意识深处,那根与陈屿核心区相连的无形纽带疯狂震颤。她能“感知”到水塔实验室里,陈屿此刻的状态——不是愤怒的爆发,而是一种冰冷的、深不见底的绝望与自我厌弃。父亲的出现,将他最深的伤口和最恐惧的梦魇,血淋淋地撕开,并告诉他:你永远逃不掉,你永远是我的造物,我的工具。
`>核心堡垒状态:深度逻辑死锁。`
`>威胁来源:伦理绞索/技术溯源指控/创造者回收指令。`
`>可用防御:`
`-物理隔绝(已部署)`
`-舆论反击(证据不足,风险极高)`
`-法律屏障(难以对抗国家层面指控)`
`>终极威胁:核心用户自我认知瓦解。`
分析结果冰冷而绝望。常规手段无法抵御来自“创造者”的终极回收指令和伦理绞杀。陈屿的堡垒,正在从内部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