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我的背上慢慢下滑,绕过腰部往前,盖在我的肚脐眼上,继续往下滑,整个人贴住我的背部,“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应该对我更了解一些才更有说服力。”
玛丽轻轻扳过我的身子,面对面站着,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看,我这里有两条伤疤,你不知道吧,竖的这条是做肿瘤切除手术,横的这条是剖宫产。”
我的指尖划过玛丽的伤疤,声音颤抖,“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们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问过一个突然就不再找我的老顾客。”玛丽抬头对着我笑,“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们从我这里离开后,就和我没关系了,所以,以后他们从我这离开,也跟我没关系,是吧?”
“嗯。”我抽回手。
“你多大了?”玛丽抓住我的手。
“二十四。”
“我三十二了。”玛丽说。
二十八
春光明媚,长尾巴的喜鹊落在地上,蹦蹦跳跳,突然低下头扎向草地,抬起头时,嘴里叼着一条细长的虫子,它扑棱翅膀迅速飞离。
我用裁纸刀小心地裁剪打印好的玛丽的照片。
她站在窗前,半转身回头微笑。
在宾馆里醒来时已是中午,我双手撑着坐起,看到玛丽正站在窗口处抽烟。
听到动静,玛丽半转身看一眼,继续往半推开的窗户外边吐烟,“你以前都没交过女朋友吧?”
我没有回答。
她转回身去继续看着窗外,“你现在要是不想合作,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下床穿上裤子。
“你还会和他们说,我是你女朋友?”玛丽直接把烟头掐灭在窗台外沿,“你还喜欢我?”玛丽用力碾压烟头,“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我穿上衬衫,“我一会就出去给你租个房子。”
“我很好奇,你每次在等那些男人从我房间离开的时候在想什么。”玛丽捏着烟头在窗沿上摩擦。
“我喜欢你,和他们没有关系。”我低头认真扣上纽扣,“我们都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虽然还是感觉很奇怪,但好像又没有什么。”玛丽松开手,把烟头留在窗沿上。
“本来就没什么,工作,赚钱,生活。”我抬起头,隔着一张凌乱的床看着玛丽的背影说,“哪对夫妻不是在努力工作,没有谁会放弃赚钱的机会,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
“挺好的,不过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合作伙伴。”玛丽半转身回头微笑,“你钱包里的那张照片不够清晰,你重新给我拍一张吧。”
我举起手机,想起那台本来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的相机。
“和我说说你们在监狱里的事吧。”玛丽变换姿势,一半脸在阳光里,一半模糊不清。